第51部分 (第4/5页)

是白挨了,更可恶的是把打人说成互殴,使他有口莫辩,因为那天动手的人太多,他也无法一一举出来,说全是对方的人。

王老师同样也判了他的处分,要他重新粉刷文庙中的万仞墙。

那倒不在乎,他可以说因伤无法操作,化钱雇人去代为粉刷一下就行了,那几个钱他也没放在心上。

咽不下的是这口气,挨了打还得落个不是,使他在家里大发脾气,也摔碎了好几个杯子。

气归气,他究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估计了一下事态的发展,知道再闹下去只有对自己不利,尤其是那篇该死的文章,递到京里,一定会掀起一些人的新仇旧恨,他想藉题目整一下复社那批人的心愿是落空了。

更可恨的是他巴结着建安王、诚意伯等勋爵皇亲,上本朝廷,奏请起复,这一来恐怕也会受到影响。

他已经派了急足,赶到京里,要两位原准备为自己出头参奏南京国学座师王某的弹劾状子压了下来,因为王老师已经把处理经过,以及地方宿儒共同连署的文书呈到京中,弹劾必然不成而自讨没趣的。

但是却晚了一步,撤回了一封,另一封却已经挂了号,呈上御览了。

劾本跟王老师的奏本同时进览,皇帝看了后,把弹劾状丢了下来,还刮了那位言官一顿胡子,说他不弄清事实,无中生有,乱加评弹,罚俸一月。

那位御史碰了个钉子,心里火大了。

当时就对阮大鍼派去的人发了顿脾气,说阮大鍼太不是玩意儿,存心在耍他们。

阮大鍼有苦说不出,自己挨打是事实,本来以为十拿九稳的,想不到对方会先发制人,当时因为太有把握,所以化了一笔银子后,坐待佳音,没有作进一步的部署,现在再谋补救也迟了。

他只好自认倒楣,再赔上一笔银子,作为对那位言官罚俸的补偿,那数额自然要比所罚的钱多了几倍。

阮大鍼有钱,也不怕心痛,可是这钱化得窝囊,接着京师另一封邸抄更叫他喷血。

那就是建安王跟诚意伯举他起复的奏本也被批驳了下来,仍然是永不录用。

内幕传出的消息说,皇上因为剿寇的战事进行得不理想,而北边的清人又时思蠢动,国库空虚,支应日黜,而群臣束手无策,很想找些能臣出来整顿一下。

建安王与诚意伯就是利用这个机会推举阮大鍼的,说他才堪大用,还历举了不少他从前的事迹。

虽然那是替魏忠贤尽力,但无可否认是做得有声有色,现在阮员既知悔改,决心效忠圣上,苟能用其才,必可使朝政大局为之一振。

奏本是请一位老翰林起稿的,说得很有道理,而且还摸准了皇帝的心事,举了许多能使皇帝心动的理由,这应该也有八分希望的。

因为复社中人恨死了阮大鍼,皇帝却不怎么恨他,否则早就摘了他的脑袋了。

坏也是坏在王老师随本附送上的那篇呈文,皇帝把保举的奏本已经留中三四天,正在考虑这件事了,见到了那篇文章之后,拍案大怒,当天就把留中的保本给批掷了下来。

听了这个消息,阮大鍼忍不住一口鲜血,两行眼泪忍不住夺眶而出,流了下来。

这下子他真正的失败了,败得很惨,但也有点心服,手上拿着那篇新刻的文章叹道:

“完了!完了,这下子是一败涂地,击败我的不是吴次尾跟陈定生那班混球小子,更不是复社那班毛头小伙子,而是这篇文章,写得实在好,连我自己看了都忍不住想骂自己混蛋,更别说他人了。”

杨龙友恰好也在一边,他是奉了大舅子马士英的命令来告诉阮大鍼邸抄的,他本来心里很讨厌阮大鍼,这时却又有点可怜他,叹了口气道:“圆海!你就老实点吧!本来你起复很有希望,都是你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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