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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称颂的人,没有一个是整天吃饱了而不用心干事的,不是在讲说五经就是在阅读各种书籍。各种书籍内容庞大,很难全面掌握。用卜卦占卜来推测凶吉,都是周文王、周武王用过的办法,从前有商瞿能算卦,后代有东方朔、翼少君能通晓占卜射覆。这种办法虽是小伎,但也是圣人的方术,现在人却连这个都不懂。

【原文】

38·12人生禀五常之性,好道乐学,故辨于物。今则不然,饱食快饮,虑深求卧,腹为饭坑,肠为酒囊,是则物也。倮虫三百,人为之长(1)。天地之性,人为贵(2),贵其识知也。今闭暗脂塞,无所好欲,与三百倮虫何以异,而谓之为长而贵之乎(3)?

【注释】

(1)参见《大戴礼记·易本命》。

(2)参见《孝经·圣治章》。

(3)上“而”字通“能”。

【译文】

人生来就承受了仁、义、礼、智、信五常本性,喜爱道义乐于学习,所以区别于其他动物,现在却不是这样,要吃得饱,喝得痛快,稍用心思就想睡觉,肚子成了饭坑,肠子成了酒袋,这就成了一般动物。没有羽毛鳞甲的三百六十种动物,人是它们的首领。天地间有生命的东西,人最为宝贵,宝贵在人懂得求知。如今愚昧无知,对学习没有一点爱好和要求,跟三百六十种没有羽毛鳞甲的动物有什么区别呢?能说他们是无羽毛鳞甲动物的首领而尊贵他们吗?

【原文】

38·13诸夏之人所以贵于夷狄者(1),以其通仁义之文,知古今之学也。如徒作其胸中之知以取衣食(2),经历年月,白首没齿,终无晓知,夷狄之次也(3)。观夫蜘蛛之经丝以罔飞虫也(4),人之用作(5),安能过之?任胸中之知,舞权利之诈,以取富寿之乐,无古今之学,蜘蛛之类也。含血之虫,无饿死之患,皆能以知求索饮食也。

【注释】

(1)诸夏:指住在中原的民族。夷狄:指住在边远地区的民族。

(2)作:根据文意,疑是“任”字之误。下文“任胸中之知”,可证。任:凭借。知:通“智”。

(3)次:行列。这里是同类的意思。

(4)罔:同“网”,网罗。

(5)作:根据文意,疑是“诈”字形近而误。下文“舞权利之诈”,即承此文,可一证。《太平御览》卷九四八引《论衡》文作“诈”,可二证。

【译文】

中原地区的人所以比边远地区的人尊贵,是因为他们懂得仁义的规矩,知道古今的学问。如果仅仅凭借他们自身先天的智慧来谋取衣食,经过若干岁月,白头终生,最后没有了智慧,就和边远地区的人同类。看了蜘蛛织网来捕捉飞虫,那么人使用的欺骗手段怎么能超过它呢?凭借自身先天的智慧,玩弄权利去欺骗,以得到富贵长寿的快乐,没有古今的学问,这跟蜘蛛同类,有血动物,没有饿死的忧虑,都能用自身的智慧来寻找到食物。

【原文】

38·14人不通者,亦能自供,仕官为吏,亦得高官,将相长吏,犹吾大夫高子也(1),安能别之?随时积功,以命得官,不晓古今,以位为贤,与文之异术(2),安得识别通人,俟以不次乎(3)?将相长吏不得若右扶风蔡伯偕、郁林太守张孟尝、东莱太守李季公之徒(4),心自通明,览达古今,故其敬通人也如见大宾。燕昭不邹衍拥彗(5),彼独受何性哉?东成令董仲绶知为儒枭(6),海内称通,故其接人能别奇律(7),是以钟离产公以偏户之民(8),受圭璧之敬(9),知之明也。故夫能知之也,凡石生光气;不知之也,金玉无润色。

【注释】

(1)高子:春秋时齐国执政的大夫。犹吾大夫高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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