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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胡大学士开口,他幽幽开口说道:“这太学是个不错的地方,青春逼人,这些学生们将来都是要入朝为官的,我们身为先生,不止要教他们什么,也要用朝中的真实情况帮他们树立一些信心。”
“一个官员,只要肯做事,就能平安无事。”范闲盯着胡大学士的眼睛,“如果孙敬修就这样垮了,你拿什么去教这些学生?大学士书中所言准则,又还有个什么作用。”
被范闲逼到了角落里,胡大学士沉默许久,知道这位小公爷是个说得出做的到的人,如果自己不答应,说不定他真会利用自己在太学里地威望,去煽动学生们做出什么事来,不由叹息说道:“得,只要陛下不发明旨,我就来保一保孙大人。”
听到这句话,范闲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拱了拱手,不再多说什么,便欲告辞而去。
胡大学士拾起桌上地水晶眼镜,笑着说道:“就算是还你这个眼镜的情份……不过,你不觉得我还的情大了一些?”
范闲心情极好,说道:“大不了让内库再做几副,给你家大小公子们一人预务一个。”
胡大学士被他暗中讽地无辄,笑骂道:“我的意思是,学正大人前些天说了,你什么时候能把东夷城的事情忙完,得赶紧回太学给学生们上课。”
范闲笑着应道:“这事儿您不说,我也准备来做。”这是真心话,今日进入太学,看着那么多年轻的学生,范闲的心情不错,似乎想到了前一世自己上学时的情形,而且他知道这些学生将来必然都是庆国的柱梁,如果自己能够提前影响他们一些什么,在某些时刻,或许这将是自己的保命法宝。
范闲告辞而去,胡大学士一个人在昏暗的灯光陪伴下,继续着自己的事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时,一位官员轻轻地走了进来,在他的耳边说了几句什么。
胡大学士沉默了许久,唇角不由浮出一丝苦笑,轻声说道:“原来今日孙府大宴上,竟然还闹了这么一出。真不知道这位小公爷是怎么想的,闹得的如此浮夸,完全不合他以往的暗敛性子。”
那位官员自然是胡大学士的亲信,脸上也有诸多不解神色,疑惑说道:“而且此事透着份诡异,明明知道是宫里的意思,小范大人还要硬生生抗着,甚至不惜来求动老师,为了区区一个孙敬修,值得吗?”
“不仅仅是孙敬修啊。”胡大学士又叹了一声,挥手让这名官员下去,叮嘱道:“此事不用再提,只要陛下不发旨,我就替小范大人保个人,也应是无妨的。”
那名官员沉声应下,告辞而去。
胡大学士那张依然年轻的脸,在昏暗的灯光下变幻着神色,他在思考着范闲先前那段话,在猜测范闲的真实意图。东风与西风?他揉了揉有些发紧的眉心,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贺大人只怕没资格当东风,小范大人是在和陛下打擂台!
只是为什么要打呢?难道是因为对陛下的削权之举心生怨气,所以发泄到了此处?胡大学士陷入了沉思之中,总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已经三年了,陛下对监察院的削权一直在前行,而范闲总是在宫里进一步之前,就已经很孝顺地提前退了一步,亦趋亦退,没有丝毫不乐意的模样。
为什么范闲不退了?是不是他担心退的太多,将来手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与人抗衡?可是除了陛下,你需要抗衡谁呢?
胡大学士的眉心皱的极紧,却怎样也想不通这件事情。忽然间,他的手指抚到了自己的皱纹上,微微一惊,赶紧缓缓用手指把皱纹散开,又悄悄地从桌下取出一个小瓷瓶儿,从瓶中挑了一点|乳油状的东西,细细地涂抹在脸上,缓缓拍打一番之后,他的脸颊皮肤更显光滑,几丝皱纹显得毫不起眼。
胡大学士把瓷瓶放入桌中藏好,自嘲地笑了笑,陛下父子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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