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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错给他一口气灌了一壶水,迟衡喝得肚子都鼓起来了才停下,喘着粗气说:“安错,把我的刀拿来放在枕头边,还就不信邪了!”

“你做梦打架了吗?做梦也能映出病症,别不好意思说,有人老梦见被狗咬了腰,后来就诊为肾亏。”

“梦见跟鬼打架!”

安错一双汪汪的眸子乌溜溜:“输了赢了?我猜一定是你赢了,因为鬼也怕恶人。”

恶人?迟衡一僵。

安错依旧没有知觉,兴致勃勃继续:“就我诊断来说,是你阳气太盛,而且压抑太久了,所以面黑唇青病来如山倒。不过还是庄期说得准,你一回来就带了一身煞气,可能是诸多鬼缠身。而这一年里之所以平安无事,是青竹寺将你身上的煞气震住了,现在没有佛,所以诸鬼横行。”

迟衡不信:“胡说的事。”

安错立刻拿出一串白珠串道:“看见这串摩尼宝珠没?是青竹寺和尚给你的吧?看宝珠里面都不是通透的,而是一缕一缕黑丝了!”

迟衡揉着脑袋:“这是我的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

“放在你包裹里面的。”

迟衡琢磨了一下,依稀想起某一天恒素曾说过,要辟邪,还给了一串旧檀木佛珠,但专注修路,迟衡就把佛珠往旁边一扔也也没在意,后来恒素就爱坐在自己身边敲木鱼念经。

摩尼宝珠也许是离开时恒素藏在包裹间的。

迟衡转目,发现整个房子都挂上了桃木,还有一些降魔杵,桌上摆了镇宅神兽,不由得哑然失笑:“这是庄期弄的吗?”要不要这么像江湖道士啊!

安错一撇嘴:“哪能是庄期啊,只有你枕头底下的符才是庄期画的,这些全是容越不管有用没用一股脑摆的。张嘴,喝药。”

158一五九

【第一百五十九章】

迟衡闭紧了嘴巴。请使用访问本站。

安错知错就改谦虚地说:“我知道;三年前把你折腾美了;放心;我已不是两年前的安错了;不信,你可以问问容越他们。”

越说放心,越不放心,迟衡道:“你先说,这药是治什么的,驱鬼的?”

“去!我又不是紫星台道士,就是下火的凉草而已。其实你现在的病;跟我那年胡下的药也有关系。”安错很诚实,愧疚不已;“那个药性是厚积薄发的,本该在一年前就发作,发热的症状就是现在这样——呃,比现在严重,你克制力不错。但是呢,还是因为你在寺庙,清心寡欲,所以遏制了病的发作。现在你一出寺加上多日颠簸,一高兴、一喝酒,病就如山崩地裂的来了。”

迟衡瞅他:“说来说去还是你埋下的祸根,有治没?”

安错信心满怀:“当然有治!而且你的身体很好,没有大碍,不宜用药物针灸去刺激。这样,我给你开几服普通凉草药,就当喝水就行了,调理个半年,保你什么都没有。”

“你的药真的是凉草?”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由不得迟衡不质疑。安错岂能不知,立刻拍着胸脯说:“你是不是在入寺前,体内常有热火在烧,欲望过剩,而且精'久'不'射?岑破荆说你经常练刀来发泄,是不是啊?”

迟衡一脸窘迫:“有吗?”

安错身为一介郎中,什么病没见过?什么病说不出口?什么样羞涩的病人不得撬开口来问?理所当然地反问:“诶,有没有你还不清楚吗?治病如治水,宜疏不宜堵,你练刀只能压制不能解决问题。不过,你在青竹寺应该平静了好些时候,也许还是那里水土……和心情的缘故。所以,放心,你是身体过热,跟鬼不鬼的没关系,天底下哪有那么多闲情逸致的没事鬼。”

安错顺手将枕头边的镇鬼神兽放到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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