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4/5页)

因所有报导中无一字提到那个被抢皮包的牌子,太没专业精神了吧。

“名牌/名词”在新闻报导文本中的能指远较小资文本来得丰富。非常不好意思地向各位坦白,我第一次知道BVLGARI除了珠宝香水手表酒店之外还卖纱巾,并且第一次近距离仔细看清了其中某款丝巾上那种被描述为“方形中棕色圆点体现出珍珠的形状”的图案,不是专卖店,也不是时尚杂志,而是央视国际网站。那条政治不正确的丝巾就出现在那个超文本(对一则网络报导的回应和解释,公文体)里面。BVLGARI对我造成的伤害是,我因此而一直忧心忡忡,担心那些脸颊两侧各有两小块圆点状“高原红”的女人们从此都上不了电视。

CK是小资及其文本分析者在各自的文本中最爱引用的一个名词。说CK,CK就到,上周有外电说,卡文�克莱在曼哈顿雀儿喜区(Chelsea)某餐厅吃饭时,忽有一客人趋前自称是CK内衣的超级粉丝。目击者称,那位仁兄突然对卡文�克莱说:“这就是你的卡文�克莱产品。”接着便迅速将裤子脱下,秀出著名的CK内裤,退休设计师卡文�克莱为之“震惊,当场满脸通红”。当我们在“宝马案”或“丝巾案”一类的新闻文本中遭遇名牌,感觉会不会像遭遇过度热情粉丝的CK那么糟糕呢?事情也许就像索尔�贝娄在《像他这样一个知识分子》中所说的那样:“没错……事情的糟糕保证它是个真正的经验,这是我们所经历的,存在就是这样。”

高龄嫖客

许多年以前,在广州可以收听到一档于午夜时分播出的Call in性咨询节目。某个午夜,我在出租车上听到了节目里的这样一段对话:

女听众:“我…………我很烦恼…………”

主持人:“什么烦恼,说给大家听听,专家就坐在我的旁边,我们一定会想办法替你分忧解难的。”

女听众:“主要是,主要是我先生在那个方面的要求实在太频繁了……”

主持人:“这样啊,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夫妇的年龄是不是相差很大呢?”

女听众:“年龄倒是差不多啦,我四十岁,他四十二。”

医生:“那么,具体一点的说,他的要求究竟有多么频繁呢?”

女听众:“很频繁,真的很频繁。这个……平均一周要两次。”

医生:(同情地)“哦,真的很频繁。”

接下来,透过热线,医生就向那个烦恼的女人传授一些抗“索取无度”的技术要领,比如“多带他参加健康的文体活动”等等。当然,三句不离本行,实在不行,就要设法给他吃药,如果他不肯吃,就要想办法把药悄悄地下在他的食物里。

出租车司机笑得差点背过去。

十多年以后,我不知道媒体和“医学界”对市民性活动之“频繁度”的评价标准有无发生变化,不过,类似的评价活动显然仍在以不同的方式继续。我的朋友小宝曾说过一个段子式的计算公式:如果你是19岁,那么正常的“频率”就是一周九次,如果你是29岁,得数便是两周九次,依此类推,59次,每五周九次,89岁,应该是每八周九次。

数字出干部,数字出教条主义,在任何方面,形势永远都比人强。前几天在杭州的数个饭局之上我都听人说起同一个新闻:当地公安抓了一个94岁高龄的老嫖客。回到酒店后上网一查,果然是杭州某报在8月22日有如下报导:前天下午,杭州城东派出所民警在协查一起毒品案时,奉命对杭州火车东站的一家小旅馆进行检查。当他们敲开二楼一间房门时,突然跑出一年轻女子,随后出来的一名老头满脸通红,口里唠叨着:惭愧,惭愧。民警很快查明了两人在一起所干的勾当。这个嫖客,年纪居然有94岁。杭州江干公安分局城东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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