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4/4页)
一样柔软。我强打起精神说:“亏你还是个男人,出了事倒怨起我来了,当时你为什么不拦着我们?”六指对着自己的脸打起了嘴巴,一边打一边说:“怨我,都怨我……”我也没去拉他,没有那个精力了。六指直把自己打得满口吐血沫才罢手。我说:“猴在这儿有什么用?说不定有人已经把二小姐送上山去了。”
我们相互扶持着站了起来,赶着马车回到山上。六指说:“你上阁楼先去看看,别张扬”。我扶着木栏爬上阁楼,小丫头们出来打帘迎接。进了屋只见青杨一人坐在绣架前,面容舒展哼着小调绣花。见我进来说:“叶儿姐姐这么晚才回来,我妹妹呢?”我问:“你妹妹不是早回来了吗?”青杨笑着说:“别逗我了,刚才我还让李妈子出去找了。她回来说还没散学呢。”
我绝望了。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样走下阁楼,只听到青杨说:“绿柳那蹄子不会是被你们丢到学堂里了吧?”说完脆生生地笑了起来。我见到阁楼下焦急等待的六指,摇摇头说:“没回来”。六指哭丧个脸如死了亲娘老子似的。我长长叹了一口气说:“越是勤劳的人往往背上还带着箭伤,而有些懒汉却能得到主人的青睐。”六指说:“别说寡话了我的姑奶奶,这事如果泄漏出去我俩可是要粉身碎骨了。”
我们又步行到镇上。天很黑,但很透明。几户人家已灭了灯,我们分头敲开一家又一家的门。当我走向一个漆黑胡同的时候,只觉得脑袋翁的一声,眼前一黑栽倒在地上。我醒来的时候已是白天,全身被粗麻绳捆了个结实。周同躺在一张破旧的床上吐着烟泡,眼神怪怪地盯着我。我的头很痛,老半天我说:“周汉奸,你放了我。”周同向门外唤:“峰子,她醒了。”周峰掀帘进来说:“叔,怪水灵的,留下吧。把她扔到地窖里咱叔侄俩慢慢享受。”周同说:“不如把她送到城里万金蝉那里,多换几两烟土,她可是没开过的瓜,开个天价,这种货小日本那特吃香。”我说:“黑了心肝的东西,害死了我爹又来害我。”周同哼哼干笑了两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年你老子吐了我一脸,如今你来还这个债。峰子,把她扔到水缸中,再浇两桶冷水。”我被周峰擒起来扔到水缸中,又浇了两桶冷水。我彻底清醒过来,我知道我这辈子完了,只求速死。可惜绿柳小姐下落不明,这是我今生惟一的憾事。
当天夜里,我被送水的车拉着来到婵娟楼。我的手脚仍然被捆着。我被几个小子抬到楼上,屋里香味扑鼻,雕梁画柱、轻纱艳锦如仙境一般。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坐在中间,两边站着十多个风华正茂的女子。小子们下去后,周峰上来说:“蝉妈,这回可真是原装货,我和叔叔都没舍得动一下就孝敬您了,你看那手呀腕呀的、眉呀眼呀的,绝对称得上一流的货色。”婵妈随手扶了一下脑后的发髻说:“费话少说,老娘上眼一看就知道个*成,好孬自有主意。开个价吧。”周峰笑嘻嘻地说:“一千两。”蝉妈用绢子捂着嘴大笑起来说:“八百已是最高价了,如果要一千你们还是拉回去自己用着吧。”
我趴在地上说:“蝉妈,我是被他们抢来的,您放了我吧,我是饮马川高老爷的小妾,我已经被破了身……”蝉妈说:“尖牙利嘴,既是高老爷的小妾我更要定了。一千两这人我要了,赵豺,付钱。”
一个四十多岁叫赵豺的男人领着周峰走了。蝉妈说:“淳妤,这丫头交给你了,看来她也不是个善货,别折腾死就行。”叫淳妤的女人答应着,过来给我松开蝇子,我甩甩麻木的胳膊,趁人不备一头向柱子撞去,姑娘们吓得一阵尖叫,血顺着我的上额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