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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耳邊說話，熱氣弄得白楚耳朵開始發紅。

儘管是心不甘情不願，不想這麼早握手言和，但顧一說的每一句對他來說都太重要了，讓他知道那漫長的兩年裡面，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會輾轉反側、會因為思念而生出許多哀愁，會為了更好的相遇而努力。

這世上有一個遙遠的人，跟他懷揣同樣的心情度過同樣漫長的歲月，所以他會懂。

白楚吸了吸鼻子，顧一慌了，&ldo;對不起，我不該說這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不說了。&rdo;

白楚揉揉眼睛，轉過身來，還想要保持冷淡又疏離的表情，眼裡卻先濕了，&ldo;再多說一點吧。&rdo;

我想聽。

39

白楚大半夜開了許久的車過來，原本只是想看上一眼，確定顧一沒事就走。

結果陰差陽錯搞出誤會，倒是給了顧一一個機會，說出很多沒有說過的話。

他維持著平靜的樣子，聽顧一慢慢地講，在他離開之後怎麼把那頂小牛仔帽放在衣服口袋裡，怎麼學會把家裡打理得乾淨整潔，就好像白楚還生活在他身邊一樣。

聽到顧一又帶回去一隻倉鼠的時候，白楚有小情緒了，&ldo;我不想聽這個。&rdo;

知道他在意什麼，顧一趕緊討好，心裡不免還存有一絲竊喜，&ldo;它一點都不喜歡我，還狠狠地咬了我，然後我把它送回寵物店了。那只是一隻普通倉鼠，就像你看到這只不會變成人的兔子一樣。&rdo;

沒有人可以取代你，也沒有人像你一樣。

這些細碎又冗雜的日常聽起來令人心臟酸澀發脹，但在回味里又好像有些甜。

讓白楚覺得他從來沒有在顧一的生活里消失過，顧一一直都記著他。

&ldo;那你願不願意告訴我，這兩年，你過得怎麼樣？&rdo;顧一想要去抓他的手，白楚默默挪開了自己的手。顧一隻好知趣地也收回了自己的。

&ldo;沒有……&rdo;白楚想了想，低下頭小聲說，&ldo;我不記得了。&rdo;

告訴你的話，可能會讓你太得意。還沒決定要這麼輕易原諒你，怎麼可以說顧一卻理解成了另一種意思，苦澀地笑了笑，&ldo;沒關係，不想說的，都可以不說。&rdo;

&ldo;也許這些聽起來都很像在博取同情，&rdo;他語氣裡帶著些自嘲和疲倦，&ldo;也罷，如果博取同情可以挽回的話，我也願意這樣做……但我已經知道錯在哪裡，我很愛你，而你是自由的。&rdo;

白楚坐在長椅上，眼觀鼻鼻觀心，保持著溫和的靜默。

顧一蹲下來看著他，&ldo;你還願意……再相信我一次嗎？&rdo;

說完緊張地盯著白楚，不敢錯過他任何一個微小的表情和回應，像在等待一場審判。

白楚的頭髮有點長了，垂下來遮住眼睛，看不清情緒。

這樣過了很久，顧一蹲得腿發麻了，白楚突然站起來，&ldo;對不起，我要回家了。&rdo;

顧一按著膝蓋也站起身，&ldo;很晚了，你怎麼回去？&rdo;

&ldo;我自己有開車過來。&rdo;

即將錯身而過的瞬間，顧一勾住了他的小拇指，&ldo;別走。&rdo;

怕白楚反感，顧一緊接著解釋，&ldo;這裡回去要很久，開車很消耗體力的。不要再喝那麼多能量藥水了…我查過，對身體多少還是有影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