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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長鶴:「……」
「你怪不了我,陸長鶴。」陸豐端得一副高尚,句句在理的模樣,「你只能怪你自己,愚蠢,廢物,如果換作硯安,就不會落到你今天的地步,他想選擇一個階級之下的女人作為配偶,我一句話也不會多說。」
「可是你,你沒有能力,沒有資格,只落得下一句德不配位。」
陸長鶴被堵得半個字也說不出,第一次感到如此無力,可能內心深處,他也會譴責自己的無能。
他從小耳濡目染都就是家族權貴之間的爭鬥不休,儘管他從未有過想參與進去的心思,但所有人都在告訴他——
生於高處,這就是命。
在權貴的紛爭里,為了奪取所謂的權力,地位,財富,一切都可以是作為獲取利益而犧牲的籌碼。
「十八年,他可算找到能威脅我的東西了。」陸長鶴的眼神愈發空茫,自嘲地笑,笑著又搖頭,「我答應我爸了,等沈離高考之後,按他說的一切去走,可能學起來挺費勁的,畢竟在這塊兒我確實跟我哥差遠了。」
羅森不淡定了,「沈家那姑娘呢?你們怎麼談的?」
陸長鶴談及這事已經可以說坦然,「當然只能是前女友了,什麼時候有能力擔得起這個身份,再談別的事——」
「你他媽的。」羅森忿怒顯相,打斷他的話,一個起身,指著他時,沒有任何一刻比這會兒更加恨鐵不成鋼,「談戀愛不走腎你他娘走心?!你要把自己搭進去才如願是吧。」
「那我能怎麼辦?」再抬頭時,他眼眶微紅,情緒在擊潰的邊緣徘徊,嘴唇控制不住地顫,「我看著他斷了沈離一步步爬上來的路嗎?」
「你知不知道那丫頭多辛苦?一個從富家出來的千金,她捨不得穿貴的衣服,她拼了命去學,那些我背不出幾個的單詞她一本吃得死死的,她那麼蠢地告訴我她要給自己爭一條路。」他擠著眼,忍著淚光打轉,「現在她快高考了,她就要走向她自己的光明了。」
「我能怎麼辦?」他語氣中跟著打顫,巨大的疼痛啃食著他的心臟,他無助又無奈的自問,「眼睜睜看著她淪為我爸的籌碼,最後因為我,滿盤皆輸嗎?」
「我做不到。」
羅森一下沒忍住氣,一個近身抓著他的衣領,勢要將他這幅糊塗樣喚醒一般,「你他媽再說一遍?」
可他不知道,陸長鶴沒有一刻比現在更清醒,更痛苦,他極端的希望剛剛在雨天打滑的賽道上,在每一個大拐彎處讓自己倒下,那是懦夫的逃避方式。
他終於忍受不住,任由那片溫熱滲入皮膚,融進心臟,「沈離她沒了爸媽,無依無靠在陸家以為遇到了歸宿,到頭來是我爸隨時可以利用的棋子,這還是因我而起,她需要面對可能到來的災難。」
難以抑制的鑽心疼痛爆發出來,全身的血液仿佛倒灌,脖頸泛起紅潮青筋,顯得狼狽至極,他再出口的聲音低啞了一個度,「她的人生已經是破碎的了,我做不到冷眼旁觀。」
他如何破碎都沒有關係的,但他沒辦法再看見他的兔子破碎了。
「……」羅森萬般氣憤又無能為力,重重掐著他的衣領甩開他,看他哭成這幅死樣子,才終於肯相信這玩意動了真心,還把自己這麼多年所忠於的東西賠進去了,說白了就是,他的熱愛在那姑娘的未來面前,不值一提,「行啊,遇上她,你算是栽了。」
第54章 古巷雨
黑板上的高考倒計時粉末未乾, 擦了又換,時間形如指尖沙漏,在緊張的日子裡匆匆過去。
六月初, 盛夏炎熱炙烤赤子之心,那些日子的高三課間幾乎沒有聲響,沙沙風聲卷過書本紙頁,嚷耳的蟬鳴唱響青春的最後一鍾。
「請同學們務必提前檢查好准考證、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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