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5页)
大漠上那匹只肯让涂香粉的人骑的汗血马近来两年前产了一窝小马仔,现下小马仔长大却与母亲如出一辙,害得守城的将士都地随身抹点儿脂粉……
东陵城闻名天下的桃花酿今日开坛,宫中贡酒失了颜色……
午后的阳光投射进紫阙宫寝殿的窗户的时候,谢则容差人送了一张轮椅来,把沉睡的皇后抱上了轮椅。
碧城不明所以,犹豫良久终于开了口:“陛下,您是想……”
谢则容正替皇后盖上最后一袭薄被,等把她的身子遮地严严实实后才回头道:“带她去见见阳光。”
“可是……”
碧城语结,愣愣看着谢则容推着轮椅越走越远,好久,她才犹豫着加快脚步跟了上去,却在真正见着谢则容的时候一句话也吐不出来——这是一副诡异的画面,皇后静静蜷缩在轮椅之中,温暖的阳光投射在她的脸上几乎要把她苍白的脸照成了透明,而谢则容正坐在她身旁,温和的目光落在她禁闭的眼睫上,安静得像是枯叶挂在树枝。
她在原地踟蹰,很久之后才终于克制住了心头的异样,轻手轻脚到了皇后身后。
“她素来怕冷。”谢则容轻和在寂静的院中响起,他说,“从前漠上下雪,她暖炉不离身,抱了整整两个月,等到春天来的时候手臂上都有了紫色的纹路,饶是这样,第二年她依旧记不住……”
“后来,孤找人从极北之地带了特制的羊绒袄,却被她嫌丑。”
“如此春光与暖阳,她如果醒来,想必也是乐见的。”
碧城从来没有见过谢则容这副模样,不管是很久很久以前温和谦逊的少年将军还是在那之后的温和有礼的燕晗驸马,他都不曾有过这样多话的时候。他低着头,三千发丝有一半是垂落在皇后的轮椅之上的,远远望过去就像是与她在私语一般,轻柔而温煦。
这本该是画卷一样美丽的景致,可惜躺在床上的皇后面色苍白,靠近耳朵一直蜿蜒到脖颈的淡色疤痕像是这世上最为冷漠的嘲讽。
而她越歆,甚至不是嘲讽,而是一场荒唐的笑话。
她冷冷看着谢则容,原本想要避退几步眼不见为净,却在转身之前见着了他一个诡异的举动惊得忘记了思考——
谢则容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的手犹豫着伸出,停在空中半晌,最终悠悠地落在了“碧城”的小腹上。
静谧而祥和的午后。
谢则容的眼里罕有几分颤意,抚在“碧城”小腹上的手慢慢收拢成了拳头,却最终闭了眼。
死一样的寂静。
碧城遥遥站在远处凝视这一幕,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充斥到了脑上,肿胀伴随着刺痛的感知席卷了身体的每一寸骨骼……他知道?他知道!他竟然知道!
一瞬间,无数晦涩的记忆阴霾又重新浮现在了眼前。她死死握紧了拳头才勉强压下心头的骇然,却怎么都看不下去眼前的景象了——
阴暗的牢狱,绝望的记忆,痛到极致却仍然想要保护着的东西……
那本该是埋在地底此生此世都不会曝露的秘密,那是把她的天真和愚蠢连同尊严狠狠拧碎深埋的证据,她本来以为在这世上没有任何人再会知晓它的存在……
谢则容竟然知道。
他怎么可以知道?
远处,谢则容替“碧城”遮盖住了露在外头的手。他站起身来,推动着轮椅慢腾腾地在院中游走,到最后停在了院中一棵桃花树下。五月时节,桃花烂漫,有几抹粉跌落在了他肩头,还有“碧城”的脑袋上。他缓缓绽开一抹笑,轻轻掸去了那几点粉色。
“碧城。”
轻柔的声音。
碧城却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她已经好久没有果这样的感觉,本以为所有的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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