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4/4页)
泗流从林司令瘦削的脸上,窥出一丝笑意……
丁泗流这就更纳闷了!难道说他们在古田开会多发了饷洋?还是吵架……难道这回没吵架?没吵架还开会干什么?还是谁跟谁吵架,林司令吵赢了?丁泗流摸不着头脑了。共产党就是让人猜不透,共产党的军队也让人猜不透。他想。
很快,从军部到纵队、支队层层布置下来,开始传达红四军第九次党代会精神。丁泗流原以为党代会,要传达也是共产党员的事,与他们这些非党员的军官和士兵无关。这回他又错了!按照总前委的布置,古田党代会的精神传达要求贯彻落实到每一个人头上,不仅党支部,就连士兵委员会都跟着忙得团团转,包括马夫、伙夫、挑夫在内,滴水不漏,人人有份。这可苦了丁泗流,他平素最怕的就是开会学习,找地方一坐就是半天,台上人讲得嘴皮子发麻,他呢,只好不停地抽烟解闷,直抽得舌根子发苦,好酒都喝出尿滋味。原以为,屁股底下受几天罪,坐板凳上几天大刑,熬过去也就好了,部队该干啥干啥去,可这回他老丁还是错了!传达古田第九次党代会的精神,主要是学习党代会的决议,那是一篇长长的文件,据牛胖子悄悄说,那是红四军重新当选的总前委书记毛泽东在会上作的报告。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念完之后,按照红四军政治部的布置,各大队军官都要检查对照各自存在的问题。
这一查不要紧,丁泗流在调往四纵队工作期间打骂士兵的“问题”就闹出来了!
事儿还不小。为什么?老毛在党代会上点名道姓,还写进党代会的决议案中去了,文件中点了四纵队班长“肖文生”的名,肖文生谁打跑的?不就是他丁泗流嘛。据说,*司令员亲自下了命令,要一纵队政治部好好追查一下丁泗流在四纵队手枪连打骂士兵的军阀残余作风问题。
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丁泗流没想到连林司令都要对他落井下石了!当初回到一纵队,林司令的袒护之意还是那样明显,怎么转眼工夫就变脸了?看来还是在古田那个会上,不是林司令对别人施了魔法,就是被别人施了魔法。
二十九 枪声差点响起来(4)
唉,古田!
唉,共产党的会!
大队党代表原来是湘赣边界上一个煤黑子,他早就对丁泗流看不顺眼,实际上据牛胖子说,他老丁来之前,煤黑子就和牛胖子不对付,仗着他在党内的身份,逞强争权,成天用“党代表”的派头压制牛胖子,两人明里暗里没少斗气。丁泗流来了,煤黑子自然把他看成是牛胖子的同伙儿,当然没有好脸色了。只是有牛胖子护着,加上他老丁也是老资格了,煤黑子拿他也没有多少办法,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两只眼睛全闭上。古田党代会一开完,煤黑子也来劲了,两只眼睛全睁开不说,还瞪得牛卵子般大,有了林司令的“追查”令,有了政治部的指示,他就揪住丁泗流的小尾巴再也不肯撒手了。牛胖子明知道煤黑子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可古田那个会一开,党员们都像喝足了老酒,人家势大,就连在了党的那些马夫、挑夫都仰着脖子走道儿,他们这些非党员军官都灰溜溜的,别说再护着他丁泗流了,牛胖子怕是连自己都保不住,没准哪天捎带着挨批呢。
煤黑子还算客气,没有借机鼓捣上级免了丁泗流的中队长,甚至连他的手枪都没收走,还整天吊在他屁股后头晃来晃去。除了那把手枪,他还有什么好晃荡的?那是他老丁剩下的唯一的脸面了。如果有一天,一纵队派人下了他的手枪,那他的行伍生涯就算是走到头了。
按照煤黑子的布置,大队士兵委员会连续开了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