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 (第3/5页)
有她格格不入的歌声和笑声,可我却看见了她眼角的泪痕,也听出了她为了那个男孩与命运的抗争,原来,笑声真的可以将悲伤透彻诠释。
听周围人碎语,她与那遗像上的男孩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一时间,竟有些嫉妒死者,如此纯粹真挚的感情不是每个人在最好的年华里都能有幸得到的。
我的心开始因她而柔软,多么实心眼的傻丫头,和整个殡仪馆较上了劲儿,理所当然得激起了所有人的愤怒。
忍不住帮她挡住推搡的人群,忍不住帮她制止污耳的谩骂。
那傻孩子还犯糊涂劲儿推我拧我,我只好苦笑,好心当成驴肝肺,偏生我还就一点不动气。
时至今日,我已分不清最初的关心是不是出于职业习惯——对一株个性奇葩的好奇。
然而,悄然埋下了一份关心,便会不自觉地留意相关信息,由点成片。她或许不知道,第二次见到她,当我还在向她作自我介绍的时候,我对她,已了解了很多。
S大心理组有意与雾茗中学合作学生心理问题早期干预的项目,我一反原则自荐去拜访辛校长,心底却是念着那个女孩。
我答应了辛校长帮他看一下辛澜的情况,作为交换,S大与雾茗合作的项目一事他会尽力帮忙。为了怕辛澜产生抵触情绪,我们双方约定对此保密,而我以一个朋友的方式进入她的生活。
这是错的,从一开始便大错特错。我们都低估了这个女孩的聪慧和敏感,低估了她似乎与生俱来的灵气。
她很快便察觉到我的来意,其实我们才不过只有一次正式的接触。看着她的愤怒和受伤,我早已存着的些许悔意便一下子将我淹没。瞧我,干了多蠢的一件事。
仅仅一念之差,有些珍贵的美好便被我粗心地糟蹋了。
我告诉她,我没有当她是病人,只愿意做她的朋友。这不是真相,却是我的真心。
我之所以隔了很久都不在她面前出现,是在犹豫,不知该如何面对她。哪怕确实看出了她性格的略微偏颇,却总不愿将一个病字与她挂钩。她只是个在三岔路口徘徊的孩子,需要的只是一个指路人而已。
而我,不单愿意做那个指路人,看不得她孤单的身影,更愿意陪她走一程。
从专业的角度看来,其实我这个咨询师早已犯了移情的大忌,根本不可能完成治疗,辜负了辛校长的委托。
辛澜听我说了半晌,却痛苦地闭着眼,让我走。我知道她在信任与放弃中挣扎,我离开,不忍看她这样难过。
这是一场信任危机中的赌博,说实话,我没有太多筹码。
令我意外的是,没过多久,是辛澜主动重新接纳了我。她的目光中有淡淡的渴望,或许是因为内心沉寂太久,使这种渴望的光芒愈发令人心动。
直到她后来状若无意地对我说了一句话,我方才明了,她是以怎样的一种卑微姿态诚心接纳了我。
“赵翰墨,我想通了。如果我真的需要一名医生,还是由你来治吧,其他人我都不要。”
她并没有相信我的解释,却选择在情感上慷慨待我。代价是,她放弃了自己骄傲的信仰,承认了自己的病态。我无言以对,有种心酸的感觉在心口蔓延,我不愿见她这样放低自己,更不愿这个令她谦卑的人是我。
“我不会做你的医生。我只是你的朋友。”我重复着,仿佛在对自己宣誓。
她浅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垂下眼帘,鬓角的发丝勾勒出她秀气的脸型,竟是那么脆弱。她到底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女孩啊,可包括外界包括我在内都将她逼迫到了何种地步。
我抬起她的脸,以我最认真的态度对她说:“辛澜,你很好!相信我!”
她看着我,目光如静水漾起轻波,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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