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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温伏神色恹恹地度过这个除夕,费薄林一定要把人从头到尾裹得暖暖和和才放心。

好在下雪的早晨虽然冷,但香得冒气的小笼包更能吸引温伏的注意。

费薄林开门到家那一瞬,小笼包的气味钻进温伏的鼻子里,他几乎一瞬间从被窝中醒来,趁费薄林没进房间,自个儿胡乱套上毛衣和羽绒服,一骨碌窜到饭桌边,睡眼惺忪地等着张嘴吃包子。

费薄林揉揉他乱得没边的头发:“先去洗漱。”

温伏鼻尖动了动,嗅了口小笼包的香气,钻到卫生间胡乱刷了牙洗了脸就跑出来。

一口气吃完八个小笼包,温伏意犹未尽,正要解决另一口袋的花卷时,费薄林拿着给他烫好的牛奶出来了。

由于温伏坐着,费薄林站在他身前,一垂眼就能看见温伏宽松衣领下的身体。

温伏还是那么瘦,正是抽条的年纪。费薄林养他这一年,送进他嘴里的牛奶米饭全给他长骨头去了,身上是一两多余的肉都见不着,一套上费薄林宽大的毛衣,就能看见温伏领口上方的两根细细的锁骨。

费薄林把牛奶放在桌上,自然而然伸手进温伏的衣服下摆——果然没穿秋衣。

他又低头去看温伏的脚脖子。

温伏近来不知不觉又长高了点,戎州入秋那两个月,有段日子温伏每天大课间跑完操回到座位上都在捶腿,有几回费薄林瞧见就问他怎么了,温伏说是腿疼。

费薄林问哪儿疼,温伏说小腿,小腿骨头疼。

具体是哪又说不上来。

后来晚上睡觉,温伏偶尔会半夜抽筋,小腿抽筋像有人拉着肌肉往两边扯,温伏能忍疼,但还是会痛得从床上坐起来,只是为了不吵醒费薄林所以不吭声。

那天半夜费薄林醒了,一睁眼看见温伏坐在床头,抱着屈起的左腿小腿,脑袋伏在膝盖上,望着窗户轻轻吸气。

他摸上温伏微微弯曲的脊背,用尚未完全苏醒的声音哑着问:“腿又疼了?”

温伏没转过来看他,只是乱糟糟的后脑勺点了点,嗓音听起来有点低落:“总疼。”

费薄林没说话,侧着坐起身,搓热了手从被子里探过去,捂着温伏的小腿给他按揉:“腿疼就是在长高了。”

温伏终于转过头来。

他的太阳穴枕在膝盖骨上,两只眼睛被后方来自窗外的月光晕染过,此时团着一潭模糊的素练般的水,兴许一次腿疼他没觉得有什么,可疼的次数多了,就成了他在费薄林身边那么久从没受过的大委屈:“薄哥长高的时候也疼吗?”

费薄林不记得了。

他因为长高而腿疼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林远宜还没去世,在他半夜腿疼抽筋惊醒时就这样抚摸他的背安抚他:“腿疼就是在长高了,薄林。人长大总是会经历点儿这疼那疼的。”

去年的这段时间他也长高了几公分,这没错,可当时温伏在这个家初来乍到,每天把费薄林的生活闹得鸡飞狗跳,吃饭喂不饱,费薄林忙得顿顿给他颠大勺,晚上睡觉也不安分,夜夜躺得横七竖八,费薄林在被窝抓人都来不及,一身在成长期的骨头又哪有时间去管痛不痛。

他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