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3/5页)
一次见到才一岁多的她,别的小孩都嫌他板着张冷冰冰的脸孔而不肯跟他玩,只有她,那稚嫩的小手一直拉着他的手,撒娇地说:“哥哥,抱抱。”
等他把她抱起来时,她忽然亲了他一口,涂了他满脸的口涎,然后咧着还没长牙的嘴笑呵呵的。
一旁的大人起哄笑道:“锋儿,你被小乐乐亲了,这下你可是非她莫娶了哦。”
“没错,瞧你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你以后可不能辜负小乐乐哦。”
结果他和她的亲事就这样给定了下来。
但让他真正打从心底将她视为自己未婚妻,是在他九岁那年的春天,师父带着她到寒星门作客,并准备在回去时将他一起带回清心谷学武。
不巧,他们来时,他生了一场病,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躺在床上,他的个性像母亲,性子既冷又傲,不易与人亲近,所以从小到大他都没有玩伴,也没有小孩爱跟那样的自己玩。
那时已经四、五岁的她,在得知他生病后,竟自告奋勇地跑来照顾他,她说以后要成为像她姑姑那样的大夫,所以她可以照顾好他。
于是那几天里,她便忙着为发高烧的他换湿帕、喂汤药,陪他说话解闷。
她吱吱喳喳地说了很多故事给他听,还说了有关清心谷里的事,从她爹、她姑姑一直说到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甚至连谷里养的小鸡、小鸭她都说得兴高采烈,她说的都只是一些琐碎的小事,他却听得津津有味,不由得向往起往后到清心谷习武的日子。
待病愈后,他便满怀期待地随同师父与她一起到清心谷。
清心谷里没有仆人,所以所有的事都要由师兄弟们分担着做,他也不例外,必须要帮着做那些杂役,但他做得很高兴,一点也不以为苦,不像在寒星门里,大家虽尊他为少门主,却没人敢跟他亲近。
在清心谷,师父对每个弟子一视同仁,该骂该罚该打时从不手软,该称赞时也不吝于称赞。
那些师兄弟也不会因为他冷僻的个性而疏远他,他们要一起去干坏事时,总会算他一份。像有次他们曾一起把师父偷藏的酒给喝个精光,被师父知道后,怒罚他们头顶水缸站在木桩上蹲了一天的马步。
还有一次,他们一时兴起,比试起谁的暗器功夫了得,结果把谷里所有的飞禽走兽全都给射杀光了,师父知道后责罚他们,要他们每个人为那些被他们所杀的飞禽走兽默写一万逼的往生咒。
那段日子,是他这辈子最踏实、最快乐的,然而当她十二岁以后,却渐渐地疏远他。
他一直都知道两人有婚约的事,可她似乎一直不知情,他曾想过要告诉她,所以在她十六岁那年,他特地去买了只玉镯子,想藉着送她时,顺便告诉她这件事。
结果站在湖边的她不知在想什么,他叫了她两声,她都没听见,他便拍了她一下,谁知她却一头栽进湖里。
他愕了下,还来不及跳下去救起她,一旁看见的大师兄已先跳进湖里捞起溺水的她。
让她躺在床上病了好几日,从此一直认为是他推了她,她才会落湖的。
他不知该怎么解释才好,事实上,她也没有想错,他那时若不拍她,她也不致落湖。
而那次,他错手差点杀了她,则是因为娘差人送来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给他,他在园中试剑,愈试愈顺手,浑然忘我地愈使愈快,然后,当他凌厉的挥出一剑时,看见她走来,想收剑已来不及。
他仍清楚地记得那锋利的剑刀划过她的颈子,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后,她痛苦地捣着泉涌着鲜血的颈子,一脸惊恐地瞪着他。
若非她姑姑刚好来清心谷,她早就成为他剑下亡魂。
因此即使后来她避他如厉鬼,他也只能默默接受,不敢有任何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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