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 (第3/4页)

京城大理寺正卿的白府的正厅内依然灯火通亮,从中传出的愤愤训骂声连续了几个时辰都还未停止。

白敬宣手里拿着长长的戒尺,满怀怒火,吹胡子瞪眼睛,在正厅内来来回回的迅速渡步。“你们。。。。。。你们。。。。。。”白敬宣颤抖着戒尺指着齐齐罚跪正厅中央的二子,一个是他的亲生亲教的儿子,一个则是他最为器重的侄子,没想到。。。。。。“你们两个干的好事!简直把我这张老脸都给丢尽了!你——”

白敬宣冲上前去朝着白起的后背“啪啪啪”得唰上好几下戒尺,白起皱紧眉头咬紧牙关,背脊大腿依旧挺直,戒尺一下下抽在皮肉上,劈劈啪啪的响亮,火辣辣的十分灼痛,但白起再疼也不敢吭一声。

“白家的脸面都让你这个不孝的孽子给丢尽了!”

白起忍着痛,低头道:“孩儿知错了。。。。。。”

“知错有什么用?!啊!有什么用?!因为你的一个错误被轩王撞个正着,明日你就会被抓进官府判重刑,你老父亲就会丢了乌纱帽,白府上下家破人亡,就因为你一个错误。。。。。。”白敬宣气不过,又狠狠抽了白起几下。

判刑,削职,家破人亡,这些并不是无稽之谈,而是大宋不容置疑的刑法。

宋慈和白起自知犯了不可挽回的错误,故而任白敬宣打骂,不敢和白敬宣叫板,同时,宋慈也尚还不敢对白敬宣提起一句关于梅晓辰案子的事情,因为梅晓辰的案子他们已经把轩王赵誉惹恼尽了,得罪尽了。

白敬宣教训了白起又转而教训起默默跪在一旁的宋慈,宋慈眼睛直直盯着前方,毫无焦距,白起被痛打,他也没有任何表示,表情一直恍然又淡漠,让人很不解,宋慈这回把天都给捅了个窟窿,居然还能那么镇定。白敬宣冲宋慈怒道:“你不仅丢尽了我们白家的脸,还丢尽了你们宋家的脸!你,你,你。。。。。。”白敬宣气得双手颤抖,“你居然和同为男人的人做出那种事情,你真是白学那么多年礼教,我今日就替你父母好好教训,教训你!”白敬宣说着高高举起戒尺。

“不要父亲!”

白起起身拉住白敬宣,奋力阻拦他打宋慈,“不能打惠父弟,他身子弱,禁不住打的!父亲,气的话尽管打我消气好了,你千万不要打惠父弟。”

任白起那么尽力为他苦苦求饶,宋慈始终还是一语不发,眼神离合,他仿佛沉浸在一个隔离的世界,根本不在这个混乱的现场。

“滚!你想气死你爹吗?!”白敬宣推开因为一句“气死你爹”的话而变得木愣愣不敢再动的白起,白敬宣举起戒尺,大力地抽打在宋慈的后背,白起来不及阻止,白敬宣打宋慈的力道甚至比打白起更重。

戒尺抽下来的第一下,宋慈忍不住浑身一颤,耳朵震得嗡嗡作响,顿时把他从自己的思绪中一下子拉回残酷的现实——因为他的任性,连累了白起,连累了舅父,连累了白家几十口无辜的人。

白起看着宋慈被打,却爱莫能助,心里一阵心疼,那尺子劈劈啪啪的声音令他心惊胆战,宋慈上午在梅府被打,下午在大理寺被邹游揍,本就一身寒病,这又病上不断加伤,怎么受不了。

宋慈一动不动,背脊直挺挺的,任白敬宣狠抽,和白起一样,宋慈怎么打也不做声。宋慈其实并不怕打,因为从小他吃自己父亲的棍子已经习惯了,舅父打得再重也不及父亲,别看宋巩一介文儒,打起儿子来是雷霆之势!连同住在一个院子的范知州都不忍心见宋慈被他爹打。。。。。。无论宋慈做得多出色,宋巩总能挑出不足来教训他,打他,宋慈一开始还很埋怨,不解,人无完人孰能不过?宋巩揪住他一点错误就不放,凭什么?!可是后来打着打着宋慈就悟出来了:人无完人孰能不过,可是如果作为一名执掌刑狱的官员,一旦出错,就是妄害无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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