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4/5页)

晚都会失眠,明明睡眠已是严重不足,明明工作已经累得连喘气的力气都没有了,可筋疲力尽地躺在床上,合着眼皮半宿却怎么也睡不着。

每天身体一沾床,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和他说过的话,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地忍不住去一一辩证,辩证他说的话里几句是真,几句是假,辩证我是该深信不疑还是该付之一笑。总之,那就是一个人的答辨赛,无论哪方赢了,都是自己输了。

当然,我也是有睡着过的,不然哪撑得住,只不过大多时候是迷迷糊糊地囫囵几个小时,就那几个小时也几乎都在做梦,或悲或喜,或过去的或现在的,梦得乱七八糟,跟连着看了几场夜场电影似的,醒来时就跟没睡差不多,依旧身心疲惫,让人既苦恼又无奈。

这种状态就这么一直持续着,我并没有去看医生,因为我很清楚明白自己出现这种状态的根源在哪儿,那是医生和药物所都不能解决的心病。

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而我的心病却只能我自己医。

我很努力地尝试着自我开导,像个心理医生或像个侦探一样作出各种推理假设,企图通过猜测某些人的内心构想来解开自己心里千纠百缠的死结。然而结果却总是适得其反,不仅无济于事,反而因为胡思乱想又钻进了新的死角里越陷越深,不能了了。

我一直认为自己把这一切都掩示得很好,但心细的母亲还是早早就看出了我的异常,总是在饭桌上准备一些静心助眠的汤水,只可惜她做的费时费心,于我却收效甚微。

我也一直没有联系他,但我知道自己在等他。或许也不是在等他,只是在等一个答案。

或许,也不是在等答案,因为我连自己到底在想什么问题也还没弄清楚。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回了自己的住处,又或者是去了哪里出差,我只知道他的消失多多少少还是让我有些烦闷和不解。可转念一想,现下这种状况,就算他出现我也定会对他避而不见,因为我还不知道应该要以什么样的心态来面对他。

是选择性忘记,然后不近不远地保持过去的关系继续做朋友,还是干脆长痛不如短痛,快刀斩乱麻地从此分道扬镳做回路人?

我真的不知道。

大概无论哪一种结果,都不会是我们想要的最理想的结果吧?

如果真的就这样成为陌路人,心痛的……好像也不止是他一个人吧?

母亲曾有意无意地问过我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我没说,也不想说。当然,她也没勉强我,只是突然意有所指地问我,他,是不是对你有那方面的意思?

那方面的意思?

我心下骇然,不仅仅因为母亲那超强的洞察力,还因为自己心底那没来由的一丝欣喜。

难道真的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真的像他所说的,所有人都知道了,偏我一个人不还在犯傻?

能让所有人都能看到的真心,也一定是真的真心吧?

我,是不是真的错怪他了,真的伤了他了?

被自己爱的人伤害,一定很痛很痛。

可是,错了伤了,也没什么不好吧?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

这条路有多么难走,要面对多少伤害,要承担多少痛苦,这些我比谁都清楚。如果他是因为我才走上了这条路,那我又怎么能心安理得、坦坦荡荡地带着他一同踏上这条万劫不复的不归路呢?

趁着他现在陷得还不算太深,早些让他悬崖勒马吧。

也许,我是说也许,也许他真的只是一时冲动,一时糊涂,一时发烧,觉得新鲜,觉得好玩而已呢?

不,他是真心的,他说过他是真心的!

可是……

可是,我……究竟该怎么办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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