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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就是这个披红挂花的男人呀!他怎么会不是我毕莲仙的女婿呢?一定是他们又合伙逗我耍呢。这样想时,她的手就把那个要往炕下溜的男人拉住了:“你不要走。你不要走。我不……你……别走!”

满屋子顿时又笑了个海翻河溢山倒地陷一塌糊涂。

屋外的几个年长女人说:“这女子怕真真是个瓜女子!咋拉住个假女婿硬不丢手?”

四嫂子一看这情形,不敢再笑,绷住脸正色说道:“我说的是真话。地下的这个叫冯天时,是真正的新郎倌。你拉住的这个,叫陈大虬,是天时的干兄弟。天时这几日劳累,身子不美气。拜完天地就晕了。不闹房吧,冷清,没个热火劲儿;闹吧,天时受不了折腾。大伙就叫大虬假冒新郎倌……为的是凑个热闹。”

毕莲仙明白了。她全明白了!怪不得“磕浑头”时那些人都笑得跟疯了一样呢!原来他们真是在“耍”媳妇,把新媳妇当猴一样耍呀!而自己看见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的男人,原来也跟他们一伙,是合起来捉弄毕莲仙的同谋呀!

被捉弄的耻辱和自己所爱的突然失落,让毕莲仙心里既充满了恼怒又充满了悲哀。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紧跟着就有一串串泪珠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噼哩啪啦砸得人心里直咯噔,如硬轮车碾过坑坑洼洼的石板路。

陈大虬不敢继续逗留,在毕莲仙愣神的当儿跳下炕,急急忙忙朝门外奔去。其他几个活跃分子一看事色不好,也都不声不响地溜到院子去了。

冯天时被扶上了炕。

毕莲仙突然觉得身子一软,一扑塌坐下来,伏在那绣着一对戏水鸳鸯的枕头上,抽抽咽咽地哭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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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章 赴县城真情救人命 回竹寨暴雨搭鹊桥(1)

遇到意外的灾祸,人喊:天哪!

遇到意外的惊喜,人也喊:天哪!

天,是人类崇拜的图腾,也是人类畏惧的神灵,是寄托祈求的殿堂,也是倾诉爱憎的广场。人不能完全掌握自身命运时,常把成功或失败、奇遇或横祸,统统归结为“天意”。

洞房花烛夜那场欢闹,陈大虬并未有任何非份之想,他纯粹是玩了一场“助人为乐”的游戏。然而这“游戏”在毕莲仙的心里却激起了很久很久都难以平静的波澜。每当和丈夫冯天时躺在一起的时候,她眼前不知不觉就浮出了陈大虬那英武的身影。不能和陈大虬光明正大成夫妻,回味一下新婚之夜和这个假女婿被大家“耍”的种种细节,似乎也是一种幸福的享受。多少回在梦中,她和陈大虬男耕女织,夫唱妇随,第二天想起来,在灶房烧着火也忍不住暗暗发笑。从心底里,她真想和这个假女婿做一回真夫妻的事情。

三年后,毕莲仙的梦想意外地变成了现实,她终于把灵魂和肉体都与自己日思夜梦的陈大虬缠绕到一起了。

促成这灵肉结合的,是一场罕见的暴雨。

后来他俩都说:这是“天意”。

听起来有点《白蛇传》的味道。但那场雨,千真万确是老天爷自己下的,而不是毕莲仙用法术从风伯雨师那儿祈求来的。

那天闹完房后,毕莲仙趴在红缎被子上哭个不停,闹房的人都走完了,她还不住地抽抽咽咽。冯天时有些焦躁了,说:“做作两下就成了,一个劲儿地哭啥呢?大虬是我的干兄弟,让他来装新郎是旁人的主意,也是我叫他来的,本来是想逗一逗你,让大家耍个热闹。谁知道那么半天你竟没认出是假女婿。当真了就当真了,没有啥嘛。磕个浑头,猜个谜语,搂个腰,捏摸两下,有啥吗?耍哩嘛!人家又没把你咋了,一个劲儿哭啥吗?”

毕莲仙听了这话,心里说:哭啥?我哭的是啥你八辈子连个影影儿都摸不着。人家把我没咋?人家把我“咋”一下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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