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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成果,巩固了原有联盟,霸权地位得到加强。这一历史事实证明,不明确界定战略敌手的战略,更符合冷战后美国的长远利益。
如果我们的国际战略借鉴的是“国家需要敌人来加强内部凝聚力”这样一种思维方式,结果将是违背时代潮流,造成国家灾难。世界上绝大多数国家,包括俄罗斯、印度在内,都没有公开明确地认定敌国;有的国家甚至没有明确的竞争对手,却一直保持着强大的凝聚力和竞争力。中国的社会凝聚力,亦无须靠设定“敌国”来维持。
其次,美国大战略是以美国倡导的意识形态和价值观为基础的。从某种角度看,这是美国的一种战略优势、战略资源;但认定美国价值观便是普世价值,用它来判断国际事务和他国内部事务的是非曲直,也经常把美国战略引入歧途。
我们在国际战略研究中,需要吸取美国的教训,防止将本国的经验和价值评判标准视为普遍适用的标准,或用判断本国国内事务是非的标准来判断别国的国内事务。比如,中国现在把发展作为第一要务,其他许多国家却有别的优先次序。我们认为中国经济的高速发展应当是世界之福,国外有些人士(包括发展中国家的一些人士)却有别的看法。他们未必都是出于忌妒或别有用心,而是他们的国家和社会处于同中国不一样的发展阶段,或持有其他价值标准(包括宗教标准)。再如,我们认为维护国家统一、防止分裂是高于一切的国家利益,这在中国是天经地义、无可辩驳的。但是,放眼全球时就会看到,现在世界上主权国家的数量比二战结束时增加了近三倍,其中不少新国家是从已经取得主权独立的国家中分离出来的,比如新加坡从马来西亚中分离出来,孟加拉国原来是东巴基斯坦,东帝汶是从印尼主权下独立的,捷克斯洛伐克国家一分为二,现在的独联体国家和南斯拉夫解体后出现的新国家更不消说。世界上出现越来越多的独立国家,是不以我们的意志为转移的。因此,不区分具体情况,笼统地说世界其他国家的统一必定好于分裂,无论是从学术上论证还是从外交工作考虑,都值得再斟酌。
在美国大战略的谋划与执行中,我认为更值得借鉴的不是战略本身的内容,而是它如何把总体战略目标转变为具体的操作过程,协调各方利益和各个政府部门,特别是调动社会力量,形成一股强大的合力。
美国的软实力,主要靠的不是政府在公共外交中的投入或者海外的形象工程,而是靠公民社会本身的驱动力。美国社会向外输送的文化产品、教会在海外的活动、公司的商业文化和品牌效应、大学教育和科研的成功、基金会的资助项目等,建立了美国软实力的厚实基础,而政府在其中只是起了协调作用而已。中国要加强战略思维,在软实力方面同美国展开竞争,也必须充分调动社会的积极性。
关于构筑中国国际战略的几点看法(6)
关于加强国际战略研究的一些思路
一个国家的国际战略构筑,同专家学者的国际战略问题研究和国际政治理论研究,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国际战略作为国家战略的一部分,只能由政府来集中制订和实施,一个时期内只能有一项主导性的战略。战略研究和国际政治理论研究则是百花齐放的,其成果可以成为政府制订国际战略的参考。一个大国的国际战略研究不发达,战略思维不厚重,其国际战略决策的基础就不扎实,就容易导致方向性的错误。
如果说中国国际战略研究的视角正在转轨的过程中,那么国际战略研究的内容和方法也应当有某种方向性的调整。当前的国际战略服务于以科学发展观为指导的经济建设。这一中心目标确定下来之后,下一步应当是审视实现这一目标的主要障碍是什么,威胁来自哪里,而又如何克服障碍,战胜威胁。需要研究行动方案,计算成本和代价。显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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