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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人去,茶已涼。
她為綺羅裙,我為故敝履。
高樓連霄漢,何堪與君同?
願君惜羅裙,請君棄敝履。
花月正春風,羅裙石榴紅。
我去君勿念,莫問歸何處。
今日與君別,別過無逢期。
未央
今日與君別,別過無逢期…
今日與君別,別過無逢期…
今日與君別,別過,無逢期。
他攥緊了那一張字條,無聲無息的頹癱在地上,遠處,殘陽如血,倦鳥已歸。
她來了,卻又決絕地走,恍若驚鴻照面,給他的是一時的歡欣欲永久的痛楚。
晦澀難言。
別過頭,多愁紙上無故平添淚痕點點,與之前的淚痕交疊,再次洇了一片。
&ldo;誒?到時候了怎麼他倆還沒來?&rdo;老王一面著手機撥通了浮華的電話,一面原地踱步。
&ldo;老王。&rdo;一貫的平靜,只是老王總是覺得不同於往日,有一種灰敗後的沉寂,沙沙的聲音如用秋風飛過落葉寒鴉幾聲,死水一灘。
這不似從前那個冷靜風趣的方浮華了。
老王開始有些支吾了:&ldo;那個…今天晚上…你來不來?&rdo;
答案他已經料到了。
&ldo;不了。&rdo;
果然。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素有八卦大王稱號的老王又興沖沖的問:&ldo;哦呦,難不成去和弟妹一敘長情兩情繾綣鴛鴦戲水神仙俠侶花前月下花好月圓比翼雙飛逍遙自在你儂我儂?&rdo;
老王廢了,在此對老王的語文老師一鞠躬。
對方卻久久沒有回音。
許久,老王仿佛聽見一個生澀的聲音來自霄漢之外,渺渺幻幻卻無端端覺得心口重重一擊,翻江倒海的難受。
&ldo;她走了。&rdo;
那天晚上,老王一等人在望月樓吃喝愉快,浮華和熙白,在未央家的陽台,一杯一杯。
沒有開許多燈,僅僅一盞照得殘杯冷酒,照得兩個人,背影蕭條。
彼時月掛霄漢素波澹澹,她家陽台種著的幾盆花恰逢盛開,花前月下,本來是花月兩團圓,如今卻是思念伴著孤燈搖曳,月月年年。
兩個男子皆是姿容不凡,若明星朗月清逸俊然,夜裡原涼,晚風吹了冷酒,日升月落,人生幾度秋,獨自到白頭。
浮華只是覺得心痛難忍,一杯一杯的喝著酒,沉默橫亘在二人中間,如同一把無形的劍,刀刀剜心。
他想起她昨夜伏於枕畔說得那些話了,他終是明白何謂綺羅裙,他終是曉得華凌為什麼那麼快同意合作。他更心寒她竟是這樣捨得他,捨得僅僅留下一張紙就無聲離去,她竟捨得!
她是不是不知道她在他心中的分量?還是他於她,可有可無?
他命令自己不要再去想。
明明答應了一輩子,卻發現原來你給的誓言就是謊言。
我本以為我已住進你的心裡,雙手相握的牢固足以抵得過風風雨雨,你霍然的離開,我孑然的站在雨里,你把我傷得措手不及。
耳畔,仿佛是天地轟塌的聲音。
她走了,那個笑起來帶著陽光的女子走了。
宋熙白想不清為什麼,他從不沾酒,此刻卻不得不用酒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仿佛間她就在身邊啊,觸手可及,猛的用力,抓住的卻是虛無的記憶。
那個愛欺負他,愛哭愛笑的女子,她,她的笑,脆若銀鈴的笑聲,都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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