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3/5页)

漩涡般的铜臭人间,眼前却是一片薄煦下的碧海翠椰,我深吸一口怡人海风,一吐连日来胸中淤积,似乎五位数钞票甩出去,看苏湛也没那么烦人了。

“这下过瘾了?”我爽了,他恼了,瞪着我,眉头皱成一朵菊花。

“着急麻花过来找我,就为跟我说这个?”

他用力地翻白眼,“我以为及时赶到至少能保住你本金。”

“喂,你来之前我一直赢好吗,你不来,这会儿我指不定都赢回几个月房贷了。”

苏湛抬手就捏我脸,“我还不知道你!赢不赢的有区别吗?不到全输光你会出来?!一千两千也就罢了,一万!你家开印钞厂也不带这样造的!”

“苏总,我赌我的,又不偷又不抢又不欠高利贷你着的什么急?”我拍开他手大声反问,“席悠悠都可以跳钢管舞,我不能玩百家乐?!”

我承认我很不想在这个时候提起席悠悠,而且我对她跳钢管舞没有任何意见,可这个名字愣是没提防从嘴里溜了出来,苏湛一愣,加倍凶煞地呵斥我,“她跳脱衣舞都不关我事,你,我就得管!”

好像真的有点生气……

至于么,我米开朗又不是烂赌成性,活了二十六岁赌这么一把,还担心我输得卖笑卖身不成?再说你苏湛又是哪根葱,米东南都管不了我,你管个屁啊。

可无论如何,他原计划今天回上海开始休假,这样匆忙赶来,势必要改签机票,找理由搪塞爹妈,而且我相信他也不可能提前办好澳门签注,用的肯定是护照上的美国签证,往第三国过境澳门却不离境,是要盖个DT戳儿的,一回可以,两回就惨了……想想他这一趟也不容易,人家还是我顶头上司,我,我还是原谅他吧……

“算了,输都输光了,没钱请你吃大餐,吃蛋挞好了……”

“哎,哎,去哪儿啊?……”

冬日午后的大三巴牌坊,六十八级台阶满是游客,我和苏湛坐在高高的石台上,一人一盒蛋挞,边吃边看牌坊内外一对对新人挨挨挤挤地拍婚纱。

“她说父母严厉,一心要把她教成乖乖女,从小到大一言一行不敢有半分差错,就这么压抑了二十年,终于找到了一条发泄途径,就是跳钢管舞,父母越反对她越坚持,她说一辈子听爸妈的话,这是她唯一不想再妥协的事。”

苏湛咬着蛋挞,慢慢悠悠和我聊席悠悠。

“她报了夏乐的钢管舞班,不小心爱上了自己的老师,那老师很年轻,对她很好,尤其是她和家里闹翻那段时间,给了很多支持帮助,她鼓起勇气表白,可老师拒绝了。

“她想兴许是自己不够优秀,所以拼命练舞,老师出国深造,她也毕业,老师回国继续在夏乐执教,她重新报班。没成想老师从国外带回来一女孩儿,听说和老师认识十几年,是青梅竹马的爱人和妻子,于是,她彻底出局。”

红螺山下那一舞,席悠悠的目光是怎样驻留在苏湛身上久久不去,又是怎样借着夜色星光的掩护悄悄地如痴如醉,福至心灵,我迫不及待拿出手机。

那是传说中夏乐最受欢迎的舞蹈老师,不到三十的年纪,阳光一般的微笑,眉心一道隐隐约约的浅纹,落在别人身上是愁容,在他却成就一种与男子气毫不冲突的娇俏,我抬头盯着苏湛,那黑眸清透幽远,似曾相识。

其实除了眼睛,轮廓气质都不十分像,票友与专业的舞技更不可同日而语,但当两者巧合地在同一个人身上汇聚,所有的惊艳与移情就都有了原因。

“我把话说得很开,她说她知道,也分得很清,同样的傻事不会再做第二次。”苏湛讲完,似放下件心事般轻舒了口气,我却听得起疑,“你俩啥时候谈得这么深入了?”

“圣诞前她送我回家那次。”

我差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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