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 (第1/5页)
谁都没想到大师兄这十年,竟利用自己的一只手,硬生生地从地牢里挖出一条地道来。
师父亲自去看了,看到那野兽般的一只手爪留下的痕迹,惊得面无人色,喃喃道:“祸胎祸胎……”
那时候我和师父都明白,这个复出人间的祸胎,只凭残余的一只手爪,身手已远胜十年前。
大师兄这一潜逃,很快,风火堂的兄弟们接二连三的死去。
先是派去打听你和锦秀下落的几个弟兄,全都变成了尸首,被自己的马驮了回来,每个人胸腔都有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心脏已被挖去,胸骨脊椎皆被捏得粉碎。那几个死去的弟兄都是张大口,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是死不瞑目。
师父站在尸首面前,脸色惨白,几乎站立不住。
我当然明白师父的心思,他在内心深处痛悔到了极点。痛悔自己当初没有能忍下心来杀掉徒儿,结果让跟随自己多年的手下死得这么惨。
我一面安抚师父,一面下令堂中上下戒严。然而,几天后,堂中接二连三,又死了差不多十个弟兄,全是堂中的好手,死状和之前那几个一模一样。
风火堂上下一片人心惶惶。然而,没有一个弟兄逃走,他们大多是从小跟随师父长大,这个时候,没有人会想到离开。
那阵子,师父只是白天休息一下,不顾他人劝说,每夜在风火堂内外执剑绕走。大师兄想是也怕了师父,销声匿迹了两个多月,没有丝毫动静。
师父毕竟年纪大了,终于松懈了下来。那一夜,师父没有破例去巡夜,早早地回房休息。
毕竟加紧戒备了两个多月,兄弟们也疲了。也都松懈了下来。除了少数按例守夜,其余的全都早早休息。
然而,到半夜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动起身。我第一个醒来,奔出房,看到屋顶上两个身影打得难解难分。两人都是身形奇快如鬼魅一般,在清冷的月光下,连面目都看不清了。
而且谁都能看得出,这两个人功力在伯仲之间。这个时候若有人冒然加入,功力不到,非死即伤。
突然,两个人倏地分开,面对面站在同一片屋檐上,凝神戒备。
师父花白的胡子被寒风吹得不住地飘拂,苍老的手中执长剑,剑尖上嘀嘀嗒嗒,有鲜血流淌而下。
师父对面,瘦高的身影,身上披着肮脏的兽皮,蓬乱发黄的长发在夜风中狂乱地飞舞着,面目狰狞,看上去就像个野兽。
尤其是他那只唯一的手,在月光下大家都看得分明。手上全是痂,结了厚厚一层,就像硬壳。五指瘦长,微微弯曲,长满长毛,指甲又留得老长,既尖且利,看上去活像是兽爪。
大师兄没有武器,居然就凭那惟一的一只手,在跟师父的长剑对决。
那只手应该已经是刀枪不入,只有手臂上,一道割痕,兀自流着鲜血。
师父看着他的手,终于开口道:“没想到你被囚十年,居然练成了这等奇功。你的天赋异禀,当真世所罕见。唉,可惜。”
大师兄哼了一声:“枉自我称你师父,居然因为那些不相干的外人砍去了我的一条臂膀,还把我独自一人在地下囚禁了十年!我在那个小小的地牢里一呆就是十年,连走动都不能。若不是凭着我的一只手一点一点地挖下地道,若不是凭着这一点希望支撑着,这十年,我早就被你这个糟老头子逼疯了!”
我怒不可遏,当场就骂道:“住口。若不是师父,你哪能活到今天?居然辱骂师父,当真禽兽不如……”
大师兄仰天大笑:“你说的没错。这十年来,我的确是过着禽兽不如的生活。我好端端一个人就像野兽一般被囚禁在地上。这笔帐,我就是来向你们讨还的。”
话音未落,他以闪电般的速度纵身而下,一只手当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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