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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若塵又笑了起來,那笑容雖然無可挑剔,可是從中感覺不到一絲暖意:「我可沒有什麼慈悲心腸,你們這些孤魂野鬼,都散了吧!」

他此言一出,千百幽兵齊聲尖叫哭號起來,有如烈火焚身般痛楚!青衣和張殷殷只聽了一下,就不得不掩住雙耳,將那痛苦不堪的悽厲嘶叫擋在外面。

片刻之間,剛剛還似是勢不可當的鬼府幽兵,竟真如紀若塵那一句話,盡皆在熊熊陰火中化散!

夜風過去,捲起幽兵遺下的大片飛灰,轉眼間就將洛水河岸掃得乾乾淨淨。

張殷殷呆了片刻,方見紀若塵已當先行去,忙跟在他身後。她跟了片刻,終忍不住問道:「若塵,那些幽兵怎會忽然毀了?你用的是什麼法咒?」

紀若塵淡然應道:「它們本都是些不得超度、地府又不收的孤魂野鬼,只會無知無覺地遊蕩,此次機緣際會,沾染得了一點黃泉之氣,就此化形而成鬼府幽兵,四處蹂躪生人,以求發泄多年積怨。它們自以為一朝騰達,已是地府先鋒,可實際上仍不過是些遊魂而已。只要叫破此點,就會將它們打回原形。」

張殷殷本想問他是如何知道這些的,可是一望見紀若塵背影,忽然打了個寒戰,竟無法問出來。她正惶然之際,手上一暖,原來青衣已握住了她的手。

張殷殷心神立刻一松,輕輕地青衣耳邊道:「若塵他好像變了……」

青衣低聲回道:「公子剛剛體驗過千百次生死輪迴的感覺,這個……自然會有些變化。」

張殷殷縴手輕輕一顫,忽然望向青衣,道:「剛剛為什麼所有的幽兵都向他而去,卻不理會我們?你一定知道的,告訴我!」

青衣側過臉去,不與張殷殷目光相接,只是怔怔地望著空餘河床的洛水,半晌方道:「方才……是公子有意放出了生人之氣。這些鬼府幽兵嗜食生人血肉,聞到氣息,自然都擁了過去,哪還肯理會我們呢?」

※※※

夜空中高懸的巨大火球由紅轉藍,忽地一亮,光芒暴漲,隨即驟然炸開,一時間整個天幕上都是繽紛火雨。篁蛇昂然一聲長嘯,從火雨中飛出,再次盤踞在洛陽上空,準備著再一輪的衝擊。但在火光照映之下,可以看出篁蛇背鰭四翼均已燒得七七八八,體側數不清的金色巨眼也是焦的焦,暗的暗,沒有幾隻完好無傷。

但遙遙望去,那紅藍兩輪圓月卻更加明亮,沸騰著誓要毀滅一切的光芒。篁蛇不斷發出陣陣低嘯,似在積聚力量,又似在向整個夜天示威。

咻咻聲中,四道蛇紋幾乎是貼著紫陽真人身體掠過,甚至將紋枰都切去小小一角,但紫陽分毫不動,只是仰望篁蛇,若有所思地道:「原來它想逆天改命!」

說話間,紫陽真人也不看棋盤,隨手投下一子。

顧清微微一驚,衝口問道:「難道說因果輪迴也是可以改變的嗎?」

紫陽真人微笑道:「這個貧道就不知曉了。不過對我等而言不可能之事,於酆都篁蛇來說,卻未始不能做到。」

顧清抬眼望向夜空中低嘯不休的篁蛇,默然半晌,方才收回視線,落向棋盤。須臾,她輕挽衣袖,在紋枰上鄭重投下一子。至此紫陽真人一條大龍眼位被破,全盤皆墨。別看顧清似在凝神弈棋,但她目光略顯游離,顯然心中另有所思。

落下這子後,顧清道:「得罪了。」

紫陽擺擺手,呵呵笑道:「無妨!無妨!貧道弈棋,十有九輸,早已習慣了。」

就在此時,空中篁蛇全身一震,散出大團暗藍色黃泉穢氣,欲再行攻上天空。它身軀一動,後頸處忽然有毫光一閃。這道光芒雖然微弱,卻沒能瞞過紫陽和顧清,一老一少二人同時向夜天望去。

「神州氣運圖果然是在篁蛇身上,只是取得不易,洛陽又有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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