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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逼利誘都不可行,又要紀若塵如何下手?望著歷經大劫,又復生機的洛陽,紀若塵不由得苦笑,他甚至於連應該如何見李安都不知道,是直接登門投貼,還是半夜翻牆而入?

紀若塵正一片茫然之際,身旁一座大宅忽然角門一開,從裡面跌跌撞撞地摔出一個文士,緊接著兩名腆胸凸肚的家丁從門內衝出,中間又踱出一名細瘦管家裝束之人,駢指向那文士罵道:「你這無用酸才,也不睜大了眼睛好好瞧瞧這是什麼地方,就憑你也想在賈府騙吃騙喝?嘿!這不是被我戳穿了牛皮?還說什麼經你之手,小公子必能通明大體,辨識天下形勢,成濟世之材。哼,若不是今日夫人心情好,就憑你那妄議朝政的滿口胡柴,就該把你扔到洛陽府去,不死也脫三層皮!快給我滾吧!」

那文士哼哼唧唧地爬起,先正好衣冠,方怒視那管家一眼,道:「我胸有經天緯地之才,只是時運不濟,才不得不暫時屈身西席而已。哼,你等濁物鼠目寸光,還不知今日錯過的是何等機緣!罷罷罷,我也不與你等多作理論,吵吵鬧鬧的,實是有辱斯文!」

那管家大怒,喝道:「窮酸還不快滾,小心我著人拿下你,送入洛陽府去,四十大板打斷你腿!」

紀若塵立在街對面,只覺得這文士的聲音好熟,卻一時想不起來何處聽過。

那文士眼見兩個胖大家丁捲袖掖衣,露出兩根粗大胳膊,就要上來動粗,忙叫道:「聖人有言,君子動口不動手!君子動口不動手!」

他一邊叫,一面以袖掩面,匆匆向街對面逃來。

那管家見他躲得狼狽,不由得哈哈大笑,招回了兩名家丁,得意洋洋地回府去了。

那文士一邊回頭張望,一邊猶自恨恨不已地道:「有眼無珠,哼!」

只是他走得急了,未曾注意到前方有人,一頭撞在一人身上,不由得騰騰後退三步。那文士劍眉一豎,正要發作,哪知對面所撞之人一拱手,道:「濟先生別來無恙?」

那文士吃了一驚,斜睨對面之人一眼,見那人年紀甚輕,氣宇軒昂,形象不凡,才收起三分輕視之心,道:「你怎知我姓濟?」

紀若塵笑道:「先生姓濟,名天下,字盡知,取的是天下之事,無所不知之意。」

濟天下又吃一驚,盯著紀若塵左看右看,方才一拍額頭,道:「我想起來了,當初從你這裡得了五兩銀子!你叫……你叫……」

濟天下一時間憋得面紅耳赤。他當初根本就沒問過紀若塵姓名,現下又哪裡叫得出來?倒還是紀若塵先為他解了圍:「我姓紀,名若塵。今日有緣,得在洛陽重見先生,正好有些事情請教,不知先生可否不吝指教?」

濟天下一聽說紀若塵有事請教,架子立刻又端了起來,傲然道:「有這樣當街請教的嗎?豈不是有辱斯文?」

紀若塵不禁一笑,當即隨手拉過一個路人,問了問洛陽最貴的酒樓是哪一間,就領著濟天下直奔而去。

放鶴樓三樓的雅間中,濟天下十指齊上,滿桌的酒菜片刻就被他掃得七七八八,酒也下了三壺,那衝殺於杯盞佳肴之中的浩蕩之氣,實是深得聖人教誨。

濟天下既已酒足飯飽,滿臉醺紅,望向紀若塵的眼光自然就柔和到了極處,嘆道:「五花馬,千金裘,呼爾將出換美酒,與爾同銷萬古愁!果然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啊,不然要錢何用?太白名句,真是深得我心,深得我心!呃!……不知你要請教何事?」

紀若塵拱手道:「聽聞先生通曉天下大事,可否為若塵說說壽王李安?」

濟天下冷笑一聲,道:「壽王?此人陰狠而寡決,雖有包天野心,卻一無相匹之才,二無輔佐良臣,且目光短淺,自斷肱股良臣,不過一豎子,不足以成大事。」

濟天下這一開了頭,當即口若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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