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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默然片刻,喟然長嘆一聲,道:「宵小當道,宵小當道……不去說它了,來,喝酒!」

兩人又喝了一會悶酒,李白頹然倒在書桌上,入夢去了。紀若塵自行出了書房,叫上仍面如土色的兩名禁衛,回驛館去了。

回館路上,紀若塵雙目低垂,宛如入定,但他的心緒卻怎也靜不下來。直到現在,他也不知為何要去見李白,更不知道德宗插手廟堂之爭所為的何事。難道真人們真的有意於天下?

夜已深時,真武觀中仍是燈火通明,弟子們匆忙來去,忙碌不休。觀內人人皆屏氣凝聲,一片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景象。這些弟子雖然久處帝都,但畢竟也是修道之士,怎會不知道德宗是何等樣的宗派?眼看著即將與道德宗在殿前鬥法,事關本派氣運,又叫他們如何不緊張。

主殿中,孫果真人一身杏黃道袍,剛拜過了三清,又祭過祖師,方才緩緩起身。旁邊一名親信弟子遞過七寶綠如意,孫果接在手裡,轉身向殿外行去。

將出殿時,那弟子終忍不住問道:「師父,道德宗勢力雄大,我們又同為正道,何以非要與他們為敵呢?」

孫果哼了一聲,橫了那弟子一眼,目光極是嚴厲,冷道:「怎麼,怕了?」

那弟子聞言面色一變,沉聲道:「師父,弟子絕無二心!後日與道德宗鬥法,弟子願打頭陣,不勝無歸!」

孫果顯然十分疼愛這名弟子,面色慢慢緩和下來,道:「為師此舉,非是為我真武觀一己之私,實為本朝氣運社稷能夠延續,天下變亂不生。吾道不孤,那道德宗就是再強橫,為師又何懼之有?」

章三十四 鬥法

迷茫,紀若塵再一次感覺到迷茫。他就如身處在一團迷霧的中央,分毫感覺不到自己的方向。

在層層迷霧之外,實則是一個熱鬧繁華的花花世界。正北方是一棟三層高樓,早已妝點得金碧輝煌,明皇居中而坐,數位皇子與重臣分坐於明皇兩旁,高力士則侍立在明皇身後。引人注目的是,楊玉環正端坐在明皇身邊,風華無雙。

主樓兩邊,各有一座二層高的側樓,上面坐著文武百官。

這三座高樓正對著一片廣場,廣場東西兩側各搭著一個木棚,裡面分別坐著道德宗與真武觀群道。一道道敵視的目光不斷從東首木棚中傳來,落在紀若塵與另兩名年輕道人的身上。但在紀若塵神識中,那些敵視的目光在穿越重重迷霧後,就變得十分的虛無縹緲,根本引不起他任何反應。由是之故,紀若塵忽然覺得這一次殿前鬥法,兩大宗派的確如台上的戲子一般,就是逗這些凡夫俗子樂的。

恍惚之中,紀若塵覺得自己似乎正與身邊的雲風道長在談笑著什麼,可是奇怪的是,談笑的內容也完全進入不了自己的意識。在他心中反覆響著的只是李白那一句:「既然沒有這個心,非要來湊這個趣,真是何苦來哉?」

其實這次殿前鬥法與紀若塵沒有太多的干係,比試的法寶乃是由諸道專程由道德宗攜來,斗道術的是雲風,年輕弟子比拼鬥法,下場則是專程趕來的李玄真。

既是如此,那自己還坐在這裡幹嗎?總得為著些什麼吧?紀若塵只覺得心中疑惑難解,在這重重迷霧之中,他的思緒正在逐漸的慢下來,仿如昏昏欲睡的感覺。然而就在將睡未睡之際,他肌膚上某一點忽然一緊,就似被一枚利針給刺了一般,激痛剎那間使他清醒過來。

他非常熟悉這種感覺,這是對極度危險的直覺。只是這危險來自於哪裡?

紀若塵盡全力提升靈覺,在迷霧中探索著危險的來源。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對面木棚中真武觀群道在他靈覺的全力探索下變得越來越虛幻模糊,一陣白霧浮過後,在紀若塵面前一個身影正逐漸變得清晰。

望著那一雙深不見底的眼,他只覺得一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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