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页)

陈家回乡的奏,说顺了嘴许的官,也算赐给陈家的额外恩典,君无戏言,皇上不说自己错了,下面自然没人吱一句。陈太炎很不合规矩的做了家乡的父母官,冯年瑜却没有这么幸运,为官多年,四处飘泊,如今卒在任上,只能由家人扶柩回乡。秦海青叹了口气,早点把这件事情结了吧,冯年瑜这一辈子也够苦了,早点让崔元回去冯府,披麻带孝送灵回乡应是他的责任。想到这里,秦海青又有些黯然:这件事好说,可蒙珠尔嘎怎么办呢?失踪多年,突然回来寻仇的蒙珠尔嘎又该负什么责任?不管她是自己来的还是听人指使,人终归是她杀的,她并不知道所杀的人其实是蒙冤为崔家留下了子嗣,她若知道真相,会是怎样的一个反应?

世事竟是如此残酷!秦海青有些伤感,她似乎已经看到蒙珠尔嘎黑色的未来。“怎么办呢?”她心里犹豫,脚也不自觉慢了下来。临走时崔元殷殷的目光让人挂念,生他的气是有的,但同情还是多一些。老头儿池玉亭说的她能理解,虽然自己不觉得做女人有什么不好,但崔元一个堂堂男儿长到现在做女人的时间竟比做男人的时间还长,如今弄得不男不女,心里的苦处也只有自己知道。不过秦海青并不为崔元担心什么,因为老头儿会照顾他,有什么事交给老头儿总是能让人放心。

说真的,和老头儿再见面后一直没有特别的感觉,大概是因为已经很习惯他在自己的身边,再见不过意味着那种熟悉感觉的回来。老头儿的神态还是那样温和,很自然地就站到了她的身边,分担她的麻烦,不愠不火地教训她,乖乖地听她指派……

秦海青觉得有什么东西顺着脸颊滑了下来,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停下了脚步,用手一摸,摸到一滴泪水,这使秦大小姐既吃惊又羞愧。竟然会有这种东西!秦海青对自己的失态很有些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东西不该在这个时候出来,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她向两边看了看,路边便是一条清亮的小溪,于是快步走了过去,掬一把清冷的河水洗净脸庞,然后从怀中掏出面掌大的小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容貌。眼睛有点红,秦海青哼了一声,收镜入怀,整了整发髻。老头儿的笑脸忽忽儿又钻进了脑海,秦海青举起巴掌轻轻地在自己脸上扇了一下,低声道:“死东西,怎么这么没出息呢?他和你没戏了!”一边站起来扯扯衣服,接着赶路。

用凉水洗过脸后精神果然爽利了很多,既然总爱想些杂七杂八的事,那就干脆什么也不想,一门心思赶路。秦海青收拾了心情,加码儿奔进了城。

冯府的门口静悄悄的,除了门上的灯笼换成白色,也没见着有什么特殊的动静。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跳墙了,秦海青打定了主意,大模大样地向大门口就走。门关着,秦海青举起手,“梆梆梆!”敲门。

门开了,一个家人出现在门口,看到秦海青,楞住了。秦海青嫣然一笑:“还楞那儿干啥?我回来了。”那家人突的回过味来,猛地要将门合上,秦海青只伸掌一推,两扇厚重的大门“砰”地一声打开,家人被弹出好远。秦海青抬脚进去,家人见她进来,一边只呼“贼人来了!”一边去门边去摸出护卫用的长刀。秦海青一巴掌过去,将家人拔出一半的刀拍回鞘内,一边瞪眼骂道:“你这奴才!府里上上下下都见过那个蒙面刺客,怎么还认我是贼人呢?我真是贼人,还留得你们的命在?”秦海青适才吃饭时已从崔元嘴里知道了昨天夜里的事,故而这会儿说话气也壮了许多。她原本就是个做小姐的,训人的本事自不在话下,家人们本就有些犹豫,如此一来,倒还真被唬住。“管事的在哪儿?”秦海青问。一个家人指了指灵堂,秦海青便大步向那边走去。

冯吉原本在灵堂呆着,听见吵闹声,拐了出来,正遇见要进门的秦海青。“你还敢来?”冯吉怒道。“少跟我来这套,我是不是凶手你应该早知道了。”秦海青推开冯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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