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部分 (第2/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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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年幼,是不可能听得懂翰林们在讲什么。
可是……这是礼法。
礼法就是礼法,无论天子垂垂老矣,又或者是天子还在襁褓,在今日,他必须在这里,听着翰林们诵读着经书。
这……又是太祖高皇帝定下的铁律。
翰林们一个个跪坐着,直到圣驾到来。
所谓的圣驾,便是一个ru母,抱着天子抵达这里。
只是那孩童的嘹亮的哭声,响彻了这个大殿。
当今天子才三岁,正是牙牙学语的年纪,可事实上,他也只学会了两个字:“姆妈!”
这是饿了的意思。
可是这时候,ru母却不敢放纵着天子,于是只好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以作安抚。
翰林们表现得一点都不吃惊,像早就习惯了的样子,每一个人脸上,都是一副古板的样子。
在这哭闹声中,终于,凤驾到了。
太后穿着朝服,头戴凤冠,庄严而来,她徐徐坐在了文楼一侧的耳室里,让人垂下了帘子。
而此时,翰林们似乎已经明白,要开讲了。
虽然这个时候,天子的哭声依旧是惊天动地。
可是翰林大学生吴文章却还是站了出来,随即道:“启禀陛下,启禀娘娘,今日所讲的,乃是赋税论。”
一篇文章能入天人榜,就意味着它成为了教材,翰林们需深刻的剖析着篇文章所表达的深意。
说着,吴文章一副没有被哭闹所影响似的,心无杂念地开始用古韵念起赋税论起来,他念得声情并茂,声音嘹亮而清晰,唯一的美中不足,便是这哭闹使他这庄严的朗诵显得有些可笑。
念完之后,吴文章才正色道:“此文逻辑清晰,实是时文典范,何况思维别有不同,可以作为施政的参考……”
他的话音落下,那侍读学士李善长却是冷笑道:“也不尽然。”
讲期间,翰林们各抒己见,是常有的事。
吴文章瞥了李善长一眼,面带笑意道:“愿闻高见。”
李善长直了直身躯,正色道。
“轻徭役,减赋税,这是圣人之理,何况,既是时文,就理当结合实际,可是在吾看来,此文道理虽通,实则却是一派胡言,所谓百姓足,则天下足,何来的所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民既富,为何还需朝廷取了他的财富,用在他的身上。”
口气陡然一转,语气透着淡淡蕴意,李善长将矛头直指陈凯之。
“在吾看来,此文疏漏极多,名不副实,天人阁的学士,吾乃晚生后辈,不敢腹诽,可想来,学士们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就如此文,赞同入榜的学士,不也才只有四个,而反对者,亦有三人,也不过是一人之差而已,那陈凯之,看似是别出心裁,实则更像是哗众取宠,此文新意十足,实则却是坏人心术!”
翰林之间的争论,一向以胆大著称,什么都敢质疑,什么都敢争论。
因为这是给天子授课,天子不是寻常读书人,寻常读书人,只要告诉他们礼义廉耻以及之乎者也就可以了,而天子将来需要统治国家,所需的,乃是经世之道。正因如此,所以翰林们争论起来,却大多激烈。
第二百四十七章:喜报(4更求月票)
有人对这赋税论质疑,自然也有人摆出支持的态度。
此时,有人冷笑道:“不然。”
这人徐徐道:“文章中,早已驳斥了李公之论,民再富,可以修桥,可以铺路,可以养兵马?既不可以,那么这些,就该是朝廷的责任,朝廷再轻赋税,可一旦不能护民、保民、安民,那么要之何用?朝廷要的是天下太平,民安乐,而文章中完全可以实现这一点,没什么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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