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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公子哈哈一笑,抬臂勾著薛支的脖子,「你這和尚不錯,能被挑來的人多少有點兒真本事,有本事的人不都有那麼點兒……自恃甚高。」這最後四字是湊在薛支耳邊低吟出聲,卻也有幾人像聽到一般瞪上來,那公子聳了聳肩,接著道,「我與他們打招呼可沒人理,這多無趣,和尚,在下諢號愁萬里,你怎麼稱呼?」

薛支想了想,據實回道,「小僧法號薛支。」

那胖大和尚和瘦長和尚在這時均看了他一眼。

愁萬里「哦」了一聲,抽出腰帶里的摺扇朝手心一打,笑道,「才想你這和尚規矩,原來也是個狂人,取了這麼張狂的法號,這一報名兒就相當於挑釁麼,薛支薛支,意思就是佛心入魔成鬼血洗人間,真是……哈、哈,暢快!」

薛支連忙低下頭,「施主說笑了,師輩賜下的法號,小僧只是領受罷了。」

愁萬里笑道,「那你師傅定是個狂人。」

薛支不應承,倒是那胖瘦兩和尚皺著眉頭看了會兒,別開臉去。

傍晚時分,進來個面色蒼白的乾瘦儒士,頭戴翠紗帽,穿著鵝黃淺花褙子,內罩大圓領湖藍印花綢中衣,袍底露出一對雲頭履,扮相甚是富貴。

只見那儒士乾咳兩聲,拱手道,「鄙人何士元,在此給英雄好漢拜候。」

愁萬里小聲對薛支竊語,「原來請咱們的就是這人,服飾好生尊貴,這相貌卻似個癆病鬼。」

薛支輕道,「公子不可妄言,且聽他說話。」

何士元又道,「想必大家都看過榜文,我們要對付的可是令數多江東好漢束手無策的鬼怪,這一去,誰也沒得保障,在座的要是怕壞了性命,此時便可退出,何某絕不強留。」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誰都沒挪動腳步,那武夫裝扮的人拍了拍胸口,高喝道,「甭小瞧咱西境,敢來應你這榜,退出的是龜孫!」

何士元道,「好,英雄快人快語!」雙掌相擊,從他身後走出個托盤的花衣小童,盤裡盛著一卷竹簡和一小盤紅泥,他拿過竹簡展開道,「若各位下了決心,便簽這生死狀,按下手印,到我何某莊內,必以上等賓客款待,除卻衣食酒水,每月更貼補各位每人五百大錢,只是若有妖魔鬼怪擾莊內清靜,還需各位出力。」

愁萬里輕笑道,「果然是招貼身護衛呢,江東難道沒能人了?」

那武夫叫了聲「好」,大步邁過去,看也不看那竹簡,直接伸出拇指蘸了紅泥往落款處一印。其他人便跟著那人陸續按了手印。

何士元叫小童收了竹簡,帶一眾人去齋房裡吃了晚飯,一齊出得衙府,在漕官的引領下,上了一艘雕欄墜彩的大花舫,趁著月色,緩緩向江東盪去。

第21章 江東渡口

薛支隨船橫渡烏江,艙內二三十人只默然相對,互不搭理,只那閒癆子似的公子爺愁萬里念叨個沒完,旁人不睬他,他便找薛支說話,盡講些民間故事,各地風俗,吃喝嫖賭是一應俱全。

薛支跋山涉水走過不少地方,見聞也頗廣,只是不常出入聲色場所,聽他說的口沫橫飛,也稍稍提起些興致,遇到不懂的便開口問兩句,惹的公子爺嘴巴更歡。

到天明,船抵達江東南郊的「烏東港」,何士元對碼頭監司亮了通行令,又把兩錠銀元寶塞過去,那監司忙不迭揣進懷裡,也不多問,堆著笑迎這一行人過棧橋。

走沒多久就看見一大群人聚集在出口處唧唧呱呱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只見青石板大道上分三列排著七八十個服飾統一的和尚,都穿著絳紅提花交領中衣,外罩無袖敞襟黑長裳,腳穿羅漢鞋,肩背僧袋,頭戴一圈佛珠串成的彩箍,手提一對扁鐵包端的戒棍,那戒棍上刻有「尚武堂」三字。

薛支看了,想道:在尚武堂里使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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