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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如月望著戮天行,又偏頭看向張宣公,見他頷首才冷冷開言:「金闕真人與我相識之後,自知違背門規,本打算將掌教之位傳給監院奉節先生,戮天行大感不平,挾小女靈珠相逼,真人迫不得已寫下讓位書與遺令,被她一掌打下斷崖。」說到這裡她嘆了口氣,垂下眼瞼不再說話。
張宣公接道:「也是我命不該絕,墜入溪谷逃過一劫,但深受重創,幸得衛法師相救,今生才能再度踏入道清觀。」頓了頓,看向戮天行,「師妹,你可有何要辯解的嗎?」
戮天行將劍匣往地上重重一頓,冷笑道:「是!是我戮天行將師兄逼得走投無路,可又如何,以一死換取英名長留,金闕真人四個大字長立永生牌位之上,道清觀才不會因其一時過失毀掉百年清譽,我!何錯之有!?」
明道子把臉一抹,怒髮衝冠,從腰上抽劍指著她:「好你個戮天行,枉我這麼多年一直對你深信不疑,因師父信中所言,盡心盡力輔助你,誰知道……誰知道你竟是這般狼子野心!」說著就要衝上前。
張宣公橫手攔住他,依舊平和如昔,甚至在聽了戮天行一席話後,面上泛出笑容:「師妹,道家本以陰陽五行之論為指導,以陰陽相合,調氣順血為養生之理,後世以此精神創立教派,各有演化、變革,但萬變不離其中,道清觀雖有戒律,然則戒不在束縛人心,師父亦曾說過,規矩只是為了正理明志,你卻以此作為濫施酷刑的憑據,可不違背了我道家教義?」
這番話倒是有理有據,但善緣怎麼聽都不是滋味,敢情強搶黃花大閨女去采陰補陽還是值得提倡的了?
果然,戮天行反唇相譏:「殺我道清觀門人,強擄民女,正是復平道所謂的正理明志?」
張宣公道:「師妹,我隱居幽門關,偶以開壇作法為名向附近村民贈藥求齋,我復平道大多門人都是普通百姓,也有部分來自於其他道觀,或是廟堂衰落徒眾離散,或是因些小過錯被逐出師門,我也只是給他們提供一個容身之處,至於強擄民女、殺害同門,我實不知曉,或許是有人打著復平道的旗號為非作歹。」
戮天行道:「你推得倒乾淨,既然已隱居,還來此作甚?」
張宣公哈哈大笑,大袖一拂,背過身去:「我來,除了請你歸還小女,還要讓你……還我一個公道!」
他笑,戮天行也笑,笑聲冰冷如刀:「公道?你何不直說要我將掌教之位拱手相讓。」
「本就不屬於你,何需相讓?」
張宣公抖抖袖口,監院奉節先生走上前來,雙手高舉,高聲道:「眾人請起,迎掌教上殿!」
雖說戮天行執掌道清觀多年,但觀中大小事務都由奉節先生打理,他自張宣公執教時便一直做監院掌管教務,觀里新老門徒都要聽他指示,與戮天行反倒生疏,此時奉節先生開口,許多門人竟不由自主的聽令而行,都往兩邊退開,讓出一條通往大殿的道路。
戮天行與五行道子站在人牆之中更顯勢單力薄。
張宣公道:「師妹,念在同門一場,若你能痛改前非,我便不念舊惡,讓你重領前職,接替明道子,再掌戒律堂,繼續為我道清觀出力。」
戮天行冷哼一聲:「笑話!掌教之位豈是你輕鬆可得,不管他人如何,我現在的身份依舊是道清觀之主,豈容你放肆!」
她將劍匣橫在身前,凜冽殺氣纏繞周身,五行道子聚在她身側,各持武器,怒目相對。明道子與金誠子也擺好架勢,兩相僵持互不相讓,氣氛登時緊張起來。
張宣公示意明道子兩人退下,長嘆一聲:「我今日重回道清觀,並不是為了與師妹你爭個你死我活,你縱然有錯,也不能抹煞多年掌教的功勞,這樣吧……你我各退一步,以實力論高下。」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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