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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得山門,院內空空蕩蕩,照壁上燈油燃盡,上了台基穿過前殿,進入彌勒殿,見燭台香爐全都熄滅,又上鐘樓,不見守更的和尚,薛支心知有變,順著殿堂一處處找尋,方丈室無人,禪舍也一間間察了個遍,莫說半個人影沒找到,就連鋪上的褥墊都收拾得乾乾淨淨。
薛支來到後院,見院門也敞著,想到全寺上下恐怕早已遷離,氣血往腦上一衝,殺性頓起,一掌將院中央的寶鼎劈成兩半,後在院內徘徊數圈,注意到照壁和後殿夾角處隔著雙人並行的間隙,他走進去,順著狹窄的弄堂七拐八繞,出來一看,前頭曠地上橫臥一座平頂石房,房門上刻著「化身窖」三個大字,原來這所寺院自設的大葬場。
薛支提起龍頭杖往前一搗,把厚厚一堵牆搗得磚塊崩飛,石屑四濺,嘩啦啦塌了大片。
他從斷牆根上跨過,見一名長須老僧,披著一掛三十二條金紅相間的袈裟,手捻佛珠,盤坐在祭台上,正是覺明寺方丈智善大師。
原來雲佛寺都寺僥倖逃生後,假扮成商販趕到覺明寺報訊,雲佛寺與覺明寺同為南武派門下,方丈得知滅寺噩耗,便召集各院班首安排遷移之事,兩日內分三批各從六條路散離,將寺內財物器具分發給門人,好叫他們在避難期間不至患及溫飽。又將藏經閣內的經書要卷託付給各殿執事,以便於往後重振寺門。
將僧員盡數遣散後,方丈便來到此處打坐至今,足有三天三夜沒進食,此時已是奄奄一息。
薛支搗毀牆面後,他微掀眼皮,輕喘一聲,喃喃低語,「阿彌陀佛,老衲等你許久。」
薛支攥緊龍頭杖,面部表情扭曲猙獰。
方丈將他由上至下,細細作了一番端量,嘆道,「老衲到底是想看看,何方神聖能單憑一人之力滅我南武派的寺院,如今一見,果然是修羅金剛,老衲棄寺……棄的也值得了。」說罷又合上雙眼,垂頭誦經。
薛支聽他說話時氣息微弱,想來離大限不遠,當下掣杖橫掃,要取他首級。
說時遲那時快,一道黑影自側後方竄上來,擋住龍頭杖。
薛支定睛一看,是個黃衣武僧,手持一口純鐵打造的戒刀,滿頭大汗,渾身衣裳由里到外都濕透了。
那方丈聽到聲音抬眼驚道,「是你。」
那武僧擋這一下,只把手腕震得咯咯作響,好似骨節盡數移了位,他使力將龍頭杖推開,往後一瞟,叫道,「師傅,出家人不打誑語,你說好隨後便來,怎的出爾反爾!?」
這黃衣僧人羅漢堂的首座慧淨。
方丈嘆氣,「為師本活不長了,你又何苦回來?」
慧淨瞪著薛支,狠狠道,「就算師傅命數將至,也不該了結在這惡人手中!」
薛支看了看他手上的戒刀,舉起龍頭杖,臂上運氣,正待往他的天靈蓋砸下,卻發現內力發放不出,當下一愣。
慧淨瞅準時機,掄起戒刀直攻他軀幹處魂門,章門,期門三大死穴。
薛支側身避過,暗自運氣在體內周循,上行胸腔,下行肢干,走得一氣順暢,就是如何也發不出來。心思急轉,回憶這一路上的經歷,猛然想起回字大院的金鬥茶,莫非那名古怪的老婦當真做了什麼手腳?
心神一恍,明晃晃的大刀已逼至面門,薛支豎起兩指一夾,便把刀刃牢牢夾在指間。慧淨幾番想抽刀都抽不出來,便使盡平生氣力,那刀依舊是紋絲不動,他乾脆撤手,往後連跳幾步,右腿弓步上前,吐個門戶等他先攻。
薛支把戒刀繞手轉了一圈,啪的往後一甩,把那刀甩插入牆裡,這一插便插得直沒刀柄,牆壁與刀刃相接處卻是半塊石片也沒裂開,只嵌的是嚴絲合縫。
慧淨驚出一身冷汗,瞥向身後的方丈,聽他誦經聲越來越低,把心一橫,雙腳穩穩紮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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