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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想歸這麼想,卻不知道何從出手,對方這會兒的站姿看似毫無防備,實則不露死角,叫人尋不著破綻。

正當苦惱之際,那灰衣僧人壓底上身,背上肌肉賁起,抬頭看向住持,又低聲說了一句,「降者不殺。」

住持心神一恍,稍有鬆懈,便被人逮著機會,只聽「咻」一聲,那灰衣僧人便打從眾人頭頂上躍過,住持大叫「不妙」,轉頭看去,內堂哪還有半個人影?十八羅漢都沒看見對方是怎麼行動的,在聽到住持的叫聲才反應過來。

住持喝道,「從中門直通後殿!」話音未落,已施展上乘輕功盪過內堂,十八羅漢忙不迭隨後跟進。

原來寺塔後方的三道門各連著三條小徑,但那三條小徑都通向後殿大圓壇,寺院的出入口只有正門和後門,先前正門被那灰衣僧人堵著,班首要帶門人出寺就必須先經過後殿。

住持算算時候,先前撤離的弟子們應該還在三條小徑上,於是才揀距離最短的中門道奮起直追。

跑沒多久便見眾僧橫七豎八倒了一地,去探鼻息竟無一生還,死者頭頂均有一處明顯的凹陷,看來敲擊百會穴的時候連頭蓋骨也給砸碎了,但外皮筋肉卻都完好無損,這一手外力內發只叫一個「絕」。

住持咬了咬牙,跨過屍體發步疾奔,隨著一路跑下來,心也越來越涼,待趕到後殿時,滿壇僧屍更如同一根尖錐狠狠刺入他的心口。

就見那惡僧化作一道黑影在圓壇上來回穿梭,忽左忽右忽高忽低,被擊中的對象連人都沒瞧清楚便一命嗚呼。

眼見著門人挨個倒下,住持不禁紅了眼,大吼一聲衝上圓壇,甩開念珠,一招「絞殺珠決」向那灰衣僧人襲去。

這套念珠功是雲佛寺獨門絕技,由鞭法演變而來,含纏,落,甩,崩四訣,其中前兩訣以防為主,用於生擒敵手,而後兩訣則是不留餘地的殺招。

住持心中憤恨難抑,一出手便使出了「甩」字訣,或橫掃,或點頓,每一下都瞄準對手的要害處,只聞破風聲嘶嘶入耳,十八羅漢知道這念珠功厲害之極,珠連三丈,當者立斃,是以不敢擅入圈程,只好遠遠圍在外面以備不時之需。

灰衣僧人只顧掃蕩門人,對背後的殺機恍若不覺,頭不回身不轉,連眼神都沒偏一下,卻在念珠觸身的剎那間以極細微的偏移避過,在幾下抽空的間隙里,已將圓壇上殘存的數人清理完畢。

住持見甩他不著,雙手各持念珠一端向外猛張,串珠的繩子經不住這股拉力,啪的一聲被繃斷,散開的念珠盡數朝那灰衣僧人的各要穴彈射過去,這是念珠功里的「崩字訣」,需知佛珠是佛徒用以念誦記數的隨身法具,是一種身份的標示,每一顆念珠都具有其特殊的象徵意義,而將這些意義融會貫通便結成所謂的「因果循環」,珠繩斷裂被視為不祥徵兆,非到萬不得已的境地絕不能妄用「崩字訣」,就是在練功的時候,也是拿普通木珠當替代品。

數珠一百零八顆,去勢狠疾,鋪蓋面廣,叫對手避無可避,擋無可擋。誰知那灰衣僧人一個轉身,揮動手臂左抄右攬,將分散射來的佛珠全兜在當胸處,再以左手中指彈撥,頃刻間便將一百零八顆佛珠一一彈了回去,那住持一愣之下竟不知所措,只呆呆的僵立在原地,任反射回來的念珠貼身擦過,在臉頰上留下兩道血痕。

十八羅漢見住持受傷,齊湧上前,豈料右肋「波」的一麻,雙腿便失去了知覺,再也邁不出半步,均是被散彈的佛珠打中了定身穴。

住持在佛珠被彈回時已被嚇的六神無主,驚魂未定又聽到身後「波波」的聲響,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兒,也顧不得敵人就在身前,急忙回頭望去,見十八羅漢只是被點穴定在原地,才長吁了一口氣。

灰衣僧朝前走上兩步,與住持隔在十尺之遙面面相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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