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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給我什麼東西,救你只是順手。」顧川拋下這句話,就轉身去了外頭搬運皮艇等物。
陶粟順勢偷偷看了眼火堆,裡頭的火已經滅了,只餘下一團黏糊的黑團,是魚油燒盡後的殘渣,她方才放下心來。
不管如何,轉移開對方的注意力就好。
今晚的晚食是烤魚烤蝦和烤蚌肉,也不知顧川是從哪費心搜集到的這些食物,樣樣都肥美碩大,稍微烤了烤就瀰漫出濃重的肉食香味。
陶粟的食慾一下子被吊了起來,她今天進食少,早就餓了。
可顧川不言不語,只顧翻烤著食物,剛毅的側臉看上去越發淡漠,叫人不敢親近。
陶粟不明白自己說的那番話有什麼不妥,怎麼又讓男人生氣了,她摸不著頭腦,現下便有些忐忑。
然而想了想,對方到底是她的衣食父母,又是救命恩人,橫豎自己先低頭示軟也沒關係。
她含含糊糊道歉道「怪我說了你不喜歡聽的話,那我以後不說了,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顧川看了她一眼。
陶粟抱膝團坐在邊角上,看上去嬌嬌軟軟的一團,更何況她腳上還有傷,顧川哪裡會真的跟她生氣。
只是男人到底心裡沉悶,說完那一句後,回過頭沒有再說話。
見顧川不怎麼搭腔,陶粟也找不到聊下去的話題,她閉上嘴,安安心心等著食物烤熟。
天大地大,還是吃飯最大。
熟料沒過多久,顧川率先忍不住了,他頭也沒回,沒頭沒腦地問了聲「如果是別人救了你,問你要什麼你也給嗎?」
當然。
陶粟珍愛自己的生命,覺得別人既然救了她,只要她給得起,那她都會拿出來作為感謝對方的報酬。
只是顧川的情緒看上去不太對,陶粟再怎麼愚鈍,也知道不該那麼想當然地回復。
陶粟沉吟了一下「也不一定,得看情況吧……而且現在救了我的人是你啊,你又不是別人,我是真心想好好報答你的。」
她自認為想到了好的回答,隱晦地著重強調了謝意的輕重,料想男人應該能體會到她對他的重視。
顧川聞言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他想問如果是要你的人,你也肯給嗎?
但看看陶粟實在沒心沒肺的樣子,他還是耐著性子按下不表。
陶粟心裡其實也在泛著嘀咕,她摸了摸手腕上帶了多年被養得溫潤的翡翠鐲,這是她母親遺物里的鐲子,水頭最好的一隻,拿出去賣保守估計也要七位數。
還有一套鉑金鑲鑽的寶格麗項鍊手鍊,幾隻純金疊戴素戒,一根海珠腳鏈……夯忙郎當加起來價值不菲,都夠在二三線買套房。
可是男人看上去似乎並不感興趣。
陶粟沒辦法,覺得興許是這個世界不流行貴重首飾,她身上穿戴的這些入不了當地人的眼。
各存心思的兩人都不說話了,石灘上安靜下來,偶爾只傳出魚肉被烤裂開的細響。
新烤好的海鱸魚縮小了一圈,表皮焦焦脆脆,顧川把其中一條烤魚放在一隻撿到的大貝殼上,遞給陶粟,示意她慢慢吃。
而後他又從褲子裡摸出幾粒魚油丟進火堆,加大火勢,開始炸烤海蝦與海蚌,以及煮陶粟愛喝的熱水。
陶粟接過魚道了聲謝,挑最嫩的魚肚皮開始啃,以前魚肉是菜,現在成了主食。
她一邊不太適應地大口吃著,一邊給自己打氣,時間長了總是可以習慣這裡生活的。
簡單烤熟的海鱸魚除了自身帶著的一股鹹味,再沒有其他味道,但勝在新鮮刺少,火候也把握得剛剛好,沒有出現半生不熟或是烤焦的情況。
陶粟感念顧川非親非故卻又對她體貼周到的照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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