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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把司法刑狱之事从全国的知州知县职权中剥离出来,那么全国的州县就得另设衙门,另置官员,涉及面之广,遍及全国。

“陛下,恐怕要将司法刑狱之事从地方官员的职权中剥离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拿一个知县来说,失去了司法审判权,等于是让他手上的权力减少了一半。”

司马安顿了一顿,坦然地说道,“不瞒陛下,自古以来,历朝历代的地方官员,往往是从办理案件的过程中,获得最多的好处,这种好处并不一定是指钱财;

比如宋朝的包拯,从中获得的是一个包青天的美名,让人千古传颂。换而言之,便是清正的官员,也可能反对将司法权从他们手上剥离。”

秦牧不觉间蹙了蹙眉头,司法权在手对地方官员来说,实际上相当于手握生杀大权,污官希望利用手中的生杀大权,获取酒色财气。清官想利用这项大权,获取一个清名。

现在要剥夺他们这项权力,试想有谁愿意?

然而绝对的权力,必然导致绝对的**。

犹其是这种生杀大权,若不加以严密的监督,必然被滥用,即使象朱元璋那样用剥皮充草的手段,也难以杜绝。

越是如此,反而越发坚定了秦牧要把司法审判权从地方主官手中剥离出来的决心。

“常言道,山高皇帝远,地方官员权力过于集中,缺少有效的监督,全靠官员自律,是以纵观历朝历代,地方官员贪腐成风,便是剥皮充草,也禁之不绝。

而这些父母官,直面普通老百姓,他们贪腐,受害的便是普通的老百姓,官逼民反的事情还少吗?司马先生,朕不想用剥皮充草的手段,朕知道那没用。所以,必须对他们手中的大权加以制约、监督。司马先生身为国之辅臣,责无旁贷。”

什么叫责无旁贷,司马安很清楚,皇帝把话撂出来了,自己作为首辅阁臣,已经不可能有第二个选择。

“陛下,此事涉及面广,牵一发而动全身,必须慎之又慎才行。”

秦牧慨然一叹道:“司马先生,有些事,慎来慎去,便做不成了。”

司马安听了这句话,心中不禁为之一颤。

当初朱洪武杀得整个南京城为之一空,大臣们上朝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早上出门与家人就象是生离死别,谁也不知道晚上还能不能回来。

那个时候,朱洪武要推行什么政策,谁敢说个不字?

眼前这位开国皇帝,别看一派儒雅,下起狠手来那可比谁都狠,触动了他的逆鳞,他杀起人来未必比朱洪武差,至少朱洪武就没垒过京观。

若是今上司马安越想越惊,背上不觉间隐隐泛汗,

而秦牧听了司马安这番话,也确实起了点杀心,如果推动无罪假定,把司法权从地方主官手中剥离出来,真的会遭到所有地方官员的抵制,除了象朱洪武那样杀个山河变色,还有什么办法推行呢?

司马安连忙建议道:“陛下,事关重大,臣以为应该招集更多大臣一起商议一下,说不定别的大臣能想出可行之策。”

秦牧摇头道:“现在就招集大臣共议,口风一露出去,反而不好办。朕只相信司马先生,希望司马先生为朕想想策略,同时暂时守好口风。”

“陛下信任,臣感激涕零,只是陛下若要把司法权从地方官员职权中剥离,涉及到方方面面,终究是要与大臣商议之后,才好落实的。”

秦牧当然知道,无论什么政策,终究是要靠大臣去执行落实,只是现在他还没有把事件事捋顺,心里还没有底。

“不急,等先把奇他特剿灭,安定边境之后,再安心革除内弊不迟,朕现在与司马先生论及此事,是因为你是内阁首辅,是朕最信赖的大臣,应该让你先有个心里准备,同时为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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