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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外面受了這樣的委屈,回家還要受委屈不成?

見柳水柔愣愣地站在原地,柳尚書氣急,他一把摔碎了手裡的茶杯:「還不給我跪下!」

「噼里啪啦」的動靜傳來,屋子裡頓時就靜了下來。

柳水柔回過神來,她知道柳尚書是真的生氣了,她連忙掀起裙擺跪下。

韓氏一向最疼柳水柔這個女兒,此時見狀就忍不住道:「父親,你這是做什麼,水柔身子弱,怎麼能一直跪著?」

柳尚書攥緊了拳頭。

柳水柔會變成今天這模樣,多半的原因都在韓氏那兒。

韓氏當年生柳水柔時艱難了些,把柳水柔當成眼珠子般,要什麼給什麼,從來捨不得說一句。

他的老妻又去的早,他又不好和媳婦說這種事,再加上他平時要忙著朝里的事,這事便一直耽擱了下來。

此刻柳尚書心中後悔不已。

若是他早日管教柳水柔,也不會釀出今日的錯兒來。

妻子和女兒都被訓斥,柳大郎自然忍不住站了出來:「父親,您這究竟是怎麼了?」

柳尚書氣極反笑道:「怎麼了?」

半晌,柳尚書才平復下來,然後把得罪陸霽的事全都說了出來。

聽完柳尚書的話,屋內眾人的臉色全都白了。

柳水柔更是迷茫地看著眼前的茶杯碎片。

她不過是說了蘇桃幾句難聽的話而已,怎會至此?

直到此時,柳水柔才反應過來,陸霽不是她平素幻想的模樣。

柳水柔想起了陸霽的那些傳聞,縱然真實的陸霽與那些傳聞有出入,可也有相似的地方。

她身子一軟,就跪坐到了地上。

韓氏更是面色一白。

柳尚書閉了閉眼睛。

柳水柔這事不大,而且今天陸霽也只是單獨找他說了這事。

柳尚書清楚,陸霽只是點點他而已,不過他也要拿出解決這事的態度。

正好此事給柳尚書敲響了警鐘。

需知禍從口出,柳水柔今天說錯了幾句話,焉知日後會不會惹出更大的禍事來。

柳水柔的性子確實該改改了,他正可以趁此事肅清一下府里。

柳尚書沉聲道:「明天就叫門房套了車馬,送水柔去鄉下莊子好好住上幾個月,什麼時候把規矩學好了再回來。」

他得好好殺殺柳水柔的性子。

鄉下莊子?

柳水柔心裡清楚,這回去鄉下莊子可不是像以往一樣。

韓氏更是忍不住哭了:「父親,水柔打小千嬌百寵的長大,何時受過這樣的委屈啊,您饒了水柔一次吧,媳婦保證,日後一定會管教好水柔。」

柳尚書沒有回話,他看著柳大郎:「這事你來辦。」

柳大郎畢竟在朝為官,不似韓氏一點兒也不懂朝堂,他知道這種情況下他父親做的是最對的,他點了點頭。

見柳大郎都同意了,韓氏心知這事沒有轉圜的餘地了。

柳水柔撐著身子跪在地上。

現在她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後悔。

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靖遠侯府。

陸霽和蘇桃剛回府,蘇桃就忙著把這些首飾登記造冊,然後搬到庫房裡。

雪柳等丫鬟則是卯足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磕到碰到這些首飾。

若不然,就是賣了她們也不夠賠一件的。

等忙活完,天色就有些深了。

陸霽和蘇桃各自去洗沐。

照舊是陸霽先回來,等他看了好幾頁書以後,蘇桃才從淨室出來。

蘇桃坐在奩台前擦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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