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5页)

底某个角落,然后掩埋。余下的,在每个深夜与凌晨交替时分,偶然梦徊念起的,或许,仅是一声悠远的叹息。

在当晚,稍作休整,霍子渊便下令连夜启程回京。

颠沛的马车上,我望见,天际一颗烁亮的星辰悬于穹苍,辉映在我看似波澜无惊的眸底,却映亮了,心底,那愈渐清晰的身影……

第二卷 缘惜 第37章 禁城春色晓苍苍(上)

(安陵宸)

九日后的黄昏时分,马车终于驶入了镐京。霍子渊下令暂时休息,疏散了所剩的十名禁军,直到约模亥时,才命萱滢和望舒,随我换坐了小辇,执着令牌从紫禁的西角门进宫。

重返沁颜阁,恍如隔世,一应布置虽还是那晚的样子,但,终已物是人非。

阁内的宫女仅剩婉绿一人,见我进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待确定是我时,忘了礼仪地哭着奔到我跟前,匍于我的裙畔:

“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那日早上您不见后,圣上传了口谕说是娘娘得了水痘,故遣了阁内其余的内侍宫女,并让顺公公嘱了奴婢,对谁都不能说娘娘不在宫内,不然就要了奴婢的命,奴婢好怕,除了每日见到的秦太医对外宣称请脉,奴婢一直一个人待在这,今儿个,终等到娘娘您回了!”

“婉绿,娘娘不过是暂时离宫将养身子,没来由地,在这哭喊,若被人听了去,岂不增了娘娘的困扰。”萱滢冷冷地责道。

“萱姐姐,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她一叠声地叨着,声音里满是惊惶。

“起来吧,本宫如今不是回来了。夜已深,你先去歇息,这里有她们伺候本宫。”我一手扶起她,眸光却望着萱滢:

“何必吓着她呢?”

当下,进得阁内,梳洗安置不提。

离宫两月,宫内亦发生了一些变化,不过是,你方唱罢,我方登台,犹如一出出折子戏,戏外的人看着戏内,渐渐,戏人不分,均想把稍纵即逝的璀璨永久的留着,慢慢忘了,油彩背后的真实。

那晚我被赐鸠,帝太妃即持了先帝的遗诏将太后禁足于永乐宫,但,却在选秀前,随着帝太妃离宫为苍生祈福,带发修行于京郊的清莲寺,取消了这道禁令。

菱红自那晚后,同被遣了去其他宫,太后的禁令一除,额外下了道懿旨,封她为正八品采女,虽是末品宫嫔,于她,着实为莫大的恩旨。

正月里,囚于长门宫的贤妃,传出了怀有龙嗣三月有余的消息,这对本来子嗣微薄的西周后宫,无疑是浓重的一道喜讯。天烨下旨,恢复其妃位,并亲将她从冷宫接出,再掌一宫主位。

而靖瑶皇后却在正月里传出头风病复发,病势汹涌,竟是不能下地,每日只能倚在床上,天气渐暖,亦不见大好。如此,协理六宫的德妃便暂代了凤印,并贤妃一同执管后宫之事。

前几日的初春选秀,虽为天烨晋位后的第二次选秀,反而显得波澜无惊。除了一名秀女虞芊婳被册为正六品宝林,赐住贤妃的青衿宫,其余选入的二十名秀女,均只封在了采女、御女的位分,分别安排进正二品嫔妃的宫殿。

这两月间,天烨独独翻了南越和亲的宁安公主——霓美人的牌子十余次。几日前,又加封其为正三品婕妤,赐单字封号为鸯。西周后宫除皇后、贵妃曾赐于双字封号,就连如今的正一品德、贤二妃亦是未赐过单字封号。如斯,鸯婕妤宠爱殊荣颇有胜过昔日贵妃之势,于是,她便更成了,后宫诸女的明里奉承,暗里嫉恨的对象。

姑姑……她为何离宫?抛下一切的虚华尊崇,带发修行于青灯古佛,真真是为了那个表面伪假不实的因由吗?

纵是不解,但,姑姑,必是有着她的苦衷,贵雍如她,在这深宫内,所承受的,自是多我百倍。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