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5页)
的词愈听得真切:
“……别作深宫一段愁……独照长门宫里人……经年不见君王面……花落黄昏空掩门。”
循着歌声望去,在尚笼着薄雾的积雪的宫台前,白衣的倩影倚坐在一侧的破落不堪的回廊内,她身上披着上好的银裘棉袄,与这长门的沧桑没落,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似乎是感觉到我的凝视,那倩影转回身子,亦望向我,这一望,眼前犹如光华墨升,万般的清冷皆随之化去,仅余那,眉目倾城,笑亦倾国。
她望着我,顾盼生怜的眸底,突然湮起一种深深的惊愕,口中轻吟的谣曲也骤然停止。
“安陵羽熙!”她原本悦耳的声音因高声地惊叫,变得尖利刺耳,然后,她眼中的惊愕变成恐惧,刹那间,她踉跄地站起,向后跌跌撞撞逃去:
“我不和你争,我再不敢和你争,你放了我,放了我……”她尖叫声演变成了哀求,银裘镶嵌成的棉袄在升起的红日照拂下,流转出耀目的光泽,却丝毫不能比她的脸更让人停驻眸光。
“她是谁?”我疑惑地问,源于她直呼的,是姑姑的名氏。
“是先帝废黜的泠贵妃。”顺公公回道,声音里有些不自然,似乎在隐隐畏着什么,而彼时的我,也不曾留意这些,只依稀记起,那个关于倾霁宫的美丽传说。
当她的身影消逝在回廊的尽头,我收回眸光,慢慢走下台阶,轻声道:
“有劳顺公公先容忆晴在这停放一日。”
“安姑娘,万岁爷此刻正上早朝,你去,也是见不到的。”
我仿佛对着他,又仿佛对着自己说:
“总要试一下,即便,希望渺茫,否则,就连半分的把握都没有。”
“只怕试错了,便是万劫不复。”一声清越的女子声音从一侧传来,我转首,来人,虽然形容憔悴,穿着素衣粗服,但容貌并无多大变化,正是婧瑶皇后。
“皇后娘娘——”我未假思索,唤道,毕竟,她在位时,待我确实不薄。
但她的眼底再无往日的温柔可亲,仅有冷凌如箭的眼神:
“我早是废后,你又何必如此奚落于我?”
“奴婢并无奚落的意思,娘娘——”
她挥挥手,阻断我的话,眼神看着我,嘴中吐出的话,仿佛是被冷宫这八年浸染所幽怨积蓄出的诅咒:
“想当年,安陵一族权倾前朝,在后宫,亦是为所欲为,却终是要付出代价,这代价,就是诛灭一族。只是我没有想到,你不过是被废做官婢,竟还留下一命,看来先贵妃的福荫还是庇护到了你,只不知,这福荫又佑得住你几时!”
顺公公闻言,突然道:
“这长门看来清闲的人还真多,孙嬷嬷,你倒真是管理有方。”
一直默不作声待在一旁,昨晚到昭阳宫禀报忆晴病情的嬷嬷被这句话惊骇到忙跪拜在地:
“奴婢失职,奴婢失职!”
婧瑶皇后轻笑出声,语音却是极寒凛:
“顺公公,你又何必要阻着人说话呢?这般遮遮掩掩,难道还能掩过百年不成?”
“咱家不知道什么是遮掩,只知道,这话,若是说得太多,在这宫中,阳寿便会被折了。”
“哈哈哈哈,好,我倒要看,你们还能瞒到何时。”婧瑶皇后看我的眼神此刻带着仇恨,她眼底的恨意我不明白为何会如此深切,想必昔日,父亲嫁祸于她之事,她一并算至我身上吧。
她愤愤地转身离去,一边的孙嬷嬷早跟着一路走一路喊:
“你们呀,今儿开始,都得替我纺纱,长门,不养闲人,既是被废黜,那就和奴才没两样,别再当自己是啥千金贵体,在这,都一样,干不来,就没饭吃!”
我颦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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