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 (第3/5页)
己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那两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重复进行一种有规律的机械运动。那个我的身体,与以往任何一次一样,没有湿,但他强行闯入了,像日本侵华时候一样霸道地扫荡了她身上的每一个疼痛的细胞,她紧紧皱着眉头,但是我不痛。软弱会成为致命的武器,那是因为怜惜。没有怜惜,软弱就只是软弱。她强烈地反抗,但那孱弱的身躯在霸道的强制下只如一片风中柳絮,破败飘零。也许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但那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如同抗日战争一样,八年,或者十年。我不知道。这个或然率的问题,发生的概率也可能为零。
☆、第 47 章
毓敏秀离开了,匆忙、仓促又充满甜蜜和期待。我没有送她。我躲在门后面,从狭小的缝隙里偷偷看她,一如多年以前那样。她笨重而臃肿的身子,走得很缓慢,宽松庞大的孕妇装罩在她身上,再也看不出当年婀娜窈窕的倩影。王玉桂拉着她的箱子,手臂上挂着一件她的防风外套。她们渐渐淡出我的视野,最后消失,她没有再回头张望什么。我身边也已没有小黄的陪伴。物似人非。
“很不舍吗?”丁建业的声音冷不丁地响在我的耳边,他顺着那个缝隙向外望去。没有虚以委蛇的虚假面具之后,我们的对话可以如此坦诚赤裸,如此无情。
“不关你的事。”我说。
“你不要忘了你说过什么。你现在是别人的老婆,拜托你先学学什么叫做廉耻。”
老婆,这个宣告主权的词,意味着有很长很长的时间,可能是一辈子,可能是一个孩子的出生,我都是隶属于他的。这婚姻中的绑定关系,是不是所有女人的悲哀?
“我以后不会了。”我说。
以后,也不会有以后了。等她生下那两个孩子,之后就是一段漫长的哺乳期。再之后,他们要学走路要上学要贴身的照顾他们的一言一行,也许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那个离开的背影也许我会用一生来眺望。他永远不必担心会被别人揭发这个变态的不贞的老婆,他永远不必担心我还敢有什么非分的奢望。我这样欢喜又这样庆幸,庆幸她带着满满的幸福远远地离开了这里。这个不令人快乐的地方,离开这里就不会有罪孽,不会有邪恶,也不会授人以柄担惊受怕。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所有的艳丽都是虚伪的表象,越是令人艳羡的幸福,越是脆弱得不堪一击。找个世界的本质原本很灰暗。
两天之后,戏班沉寂已久的电话叮铃铃地响起来,在静谧的夜里,像一声声来自地狱的催命铃,聒噪又不安。我一拿起听筒就听到王玉桂带着哭腔的急切的声音从电话线那端传过来,伴着电流的嘶嘶声。
她喘着粗气,带着惊惧,“建业吗?阿秀有没有回戏班?”
“没有。”我说。
话筒哐当掉落的声音,然后是被胡乱抓起的声音,接着是王玉桂急切的声音,“要是看到阿秀回去了,记得千万要看住她啊!要一直跟着她,千万别让她做傻事。告诉建业,让他到附近去找找,记得一定要看好她啊!”
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发生什么事了?”
“你记住找到她,好好地看着她就好了。”她急急挂了电话,听筒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吵得我心内一阵烦乱。不是说要去台南养胎吗?怎么会做傻事?难道是孩子出了问题?她怀着八个多月的身孕呢,又能到哪里去?我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王玉桂说话只说三分,剩下的七分在我脑海里匆匆掠过,乱作一团,根本理不清头绪。
一个人只有在无助的时候才会想起家,但如果连家都想不起来,那她一定是遇到了非常心灰意冷的事。王玉桂千叮万嘱不要让她做傻事,就像在千叮万嘱我她就要做傻事一样。想到此刻她正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孤零零一个人呆在某一个地方,孤苦无依,寒冷无助,我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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