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2/4页)

改变她旁观了小宜的屈辱的事实。唯一的可能,就是贝贝因着目击者的身分而一同被那帮人强暴,被扯起校服并且强行脱掉裤子。只有这样才能维系两人之间的共同感,分享彼此的屈辱,否则,受辱者就必须忘掉这个站在旁边的人。尖叫卡在贝贝的喉咙头,像有东西要刺破她的胸口似的。她望着在地上拉得长长的厕纸条,觉得自己参与了强暴,手指上有腥腥的,小宜的经血的气味。她捡起厕纸条,撕了一块,抹着手。

小宜后来加入了那帮人,开始染发,讲粗口,抽烟,搭上不同的男孩子,念到中三就辍学了。看来好像不可思议,但贝贝完全明白个中原因。那是小宜对她的报复,对完好的旁观者的报复。

在教授被袭击之后第二天,贝贝跑到那间卡拉OK去找女孩,经理说她已经给辞退了。贝贝央了半天,一个女侍应才偷偷把女孩的手提电话号码告诉她。她拿着那个号码,竟然又不敢打。把纸张折迭好,放在银包内,以为这样的举动已经足够令她安心。她也一直没有把这事告诉政。新的学期快要开始了,那将会是她最后一年的大学生活了,这一年该如何好好利用呢?贝贝想坐下来计划一下,她相信把精神集中在学业和与政的感情上,很快就可以把不安的事情忘记。反正她不认识那个女孩,对她的事没有任何责任。是女孩先袭击教授的,没有因由的,被制服也是应得的。加上贝贝没有参与其中。她只是旁观而已。被辞退也是应得的。她只是旁观。这一切和她无关。韦教授的事也和她无关。她不过是他学生的女朋友,不过和他在体育主题卡拉OK合唱过一首叫做〈分离仍忘不了爱〉的情歌,不过在他家吃过一顿他太太做的宵夜和喝过小半杯红酒。她和他无关。下学期也不会选他的课。但,他是她男朋友的老师。但,她打了他。但。她在白色迷你网球裙下穿了深蓝裤。但。她在当天晚上回宿舍也穿上了深蓝裤。小宜的裤。那光,那火,那温度。那羞辱感。

贝贝忽然为大家当晚的行为感到极度的羞愧。纵使那看来是正当的自卫,是没有过火的恰如其分的制服。但那个女孩,被按在地上,露出白网球裙下的腿,和裙下面的裤,就算怎样嘶叫,怎样挣扎也没有用。那是多么的可怕的行为!贝贝看着自己坐在宿舍地上,光脱脱的双腿撑开,V字形伸直。早晨的阳光从窗外投落,暖暖的,把腿间的阴影驱除。她摸摸柔嫩的膝头,想象那种痛,和神奇的光芒。

她是有份的。她不是无关的。

贝贝掏出那张写了电话号码的纸片。打了那个号码。

喂?喂?……搵边个?

我……搵个晚喺卡拉OK打人个女仔。

乜话?……几点呀?……咁早?……

系咪你?

喂!天都未光呀!你唔瞓人地要瞓架!

系咪你呀?

……

你点解要打佢?

……

你样点呀?有冇受伤?我去过搵你……

……

我想讲,我觉得好惭愧。我好似以前一样,我一直都系个咁既人。

你讲咩呀?

我冇帮你。

你系边个?

个女仔真系你?

你系咩人嚟架?你唔使瞓既咩?天都未光呀!

耳膜(1)

曲/词/声:不是苹果

任谁也会感到愤怒吧

关于生存这回事

要试的也试过了

未试过的也绝不想试

下午一个人在家吃CD

小心翼翼结果还是刺伤脚指

努力模仿皱眉和瞪眼

或者任由自己迎头摔倒在玻璃茶几上

结果也无法做成令人害怕的姿态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