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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明,抓紧贫道。”他俯在我耳边急匆匆说着,随即迈开了大步疾行。
“喂,什么人?站住!”寂静的夜空里传来了医生的断喝声。
道长更不答话,斜刺里奔着西北方向而去。
虚足不愧是道家高手,怀中抱着一个人竟也能奔跑如飞,况且其年事已高。
天空阴沉沉的,渐次落下雨滴来,冰凉凉打在我的脸上,令人清醒了少许。
“道长,我们真的去苗疆?”我口干舌燥,沙哑着声音问道。
道长脚步未缓,口中气息平和,放眼望着黑沉沉的武陵山脉,点头说道:“过去湘西苗疆多有养蛊人家,定然有人识得破解这降头术。”
第二十二章
不知走了多久,东方已微微放亮,但天空中仍是细雨绵绵,朦朦胧胧的山谷之中隐约升腾起团团白雾,翠峰若隐若现。又约摸行了数里,远见山脚下一座横跨溪涧的石砌拱桥,清澈的溪流,穿桥潺潺流淌着。桥下涧边以东,座落着三间吊脚竹楼,背山悬涧而筑,离世独居,颇有几分桃源人家的遗风,立于斜风细雨之中,楚楚有致,古意盎然。
雨渐渐大了,我俩浑身上下衣裳早已湿透,道长转手将我负于身后,踩着泥泞的山间小路,绕过了几畦青幽幽的菜地,来到了涧边吊脚楼前。屋前散落着几簇翠色的凤尾竹,庭前小径与竹楼灰色布瓦上生长着些鲜绿的青苔,竹篱围起的苗圃内生长着几株硕大白色伞盖的野蘑菇。
奇怪,竟然有人种植“致命白毒伞”,我认得这是湘西深山中的一种毒覃,毒性刚烈,据说误食无药能治。
狗吠声骤起,屋内转出个头缠斜十字黑布帕、一袭对襟蓝褂,生就满脸皱纹的老头,悄无声息的站立在了屋檐下,隔着朦朦雨丝默默地望着我俩。
“阿郎,我们途径此地,不巧遇雨,可否暂避一时?”虚足道长见老者与自己年纪相若,便称其为“阿郎”,这是湘西苗家对陌生平辈男人的称谓。
老人点了下头,示意我们进屋。
苗疆向来忠厚好客,虽然生活较为清苦,但对客人一秉至诚。如有客人来家,不论常来或初到,一定要千方百计以酒肉相待,绝不可少。
一盘烟熏腊肉,一碗酸豆角,还有门前溪涧里叫不上名字的小鱼炒的红辣椒,一股脑儿的摆上了桌子。
“道长,喝碗酒暖暖身子在走吧。”老人干枯的双手颤颤巍巍的捧出来一只瓦坛,默默地往粗瓷大碗中斟着浊白色的米酒。
虚足道长也不客气,身着湿漉漉的道袍,捧起了大碗一饮而尽。
老人瞥了我一眼,口中颇为奇怪的“唔”了一声。
道长锐利的目光闻言直射了过去。
“‘得那’生病了?”老人嘴里面嘟囔着,‘得那’是苗家长辈对幼辈的称呼。
此刻,我粘在皮肤上的衣服已被血染,呈淡红色。
“是的,”道长平静的说道,“阿郎,苗疆可有人会解降头?”
老人惊奇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悲凉,半晌,沉重的叹了口气,幽幽说道:“如今苗疆哪儿还有人懂蛊啊,何况还是个‘尸降’。”
虚足道长闻言精神一振,忙道:“阿郎既然一眼看出是‘尸降’,想必是位隐居的高人了,不知可否出手救救这孩子?”
老人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道:“不瞒道长说,我石惹家虽是世代相传的苗医,对放蛊也略知一二,但‘尸降’却非一般的恨蛊,端的是厉害无比,无解。”
“哦,阿郎原来是位苗医,失敬了,”虚足道长合掌施礼,然后平静的说道,“石惹师傅,‘尸降’难道真的是无法可解么?”
老人凝视着虚足,半晌长长叹息了一声,道:“下降的人可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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