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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我脸上也是微微一烫,心里觉得不好意思,却不好明讲,只能故作痴癫地说:“那……她为何一进来就叫我什么侧福晋的……”
小丫鬟又是抿唇一笑:“主子昏睡了好些天,所以有些事还不知道,打从喀尔喀回来,贝勒爷便纳了您为侧福晋,这会子怕是城里的大福晋、福晋们都已得了消息呢……”
第十章 死生(6)
“什么?”我猛地吃了一惊,用帕子捂着嘴连连咳了两声,微喘,“侧福晋?!”
“是!”小丫鬟大概原本是指望着我会欢喜无限的,却没料到我竟是如此惊怒的反应,于是反而不知该如何应对,在旁乌溜溜地转动着眼珠,小心翼翼地揣摩着我的心思。
我呵呵冷笑,猛地一拍床板,厉声叱道:“叫皇太极来!”
声音原本就沙哑难听,这下子突然吼了起来,倒把这两丫鬟齐刷刷地吓了一大跳。
“爷……正在书房和两位宫里的医官在……”
“叫他来见我!”我怒目而视,身子微微发颤。
侧福晋!侧福晋这三个刺耳的字眼,就好比一把刀子尖锐地捅进我心里,上下绞动!
小丫鬟使个眼色,萨尔玛立即会意,撒腿往外跑。没过多久,便听急促的脚步声靠近,我仍是用丝帕捂着嘴不停地咳,肺叶震得刺痛难当。
“你们都是如何当的差?”一见我面,皇太极勃然大怒,“都给我滚出去!”
小丫鬟和萨尔玛吓得噤若寒蝉,连一声辩驳也不敢有,讪讪地退出门去。我冷眼瞪他,见他身后还跟着两个医官模样的中年男子,碍着有外人在场,我一时也不好发作,只是狠狠地瞪他。
“怎么咳得这么厉害?”他急了,亲自动手从茶壶里倒了杯水,走过来递给我。
“别过来!”我嘶声尖叫,可惜力气不够,这叫声没有胁迫感,皇太极只是略略一顿,竟又跨步挨近,侧身坐上了床沿。
我连连摆手,“出去!离我远点……咳咳……”右手捂着帕子一刻也不敢松懈,“这……这病会传染……咳咳……咳咳咳咳……”
皇太极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他身后的两名医官中年纪稍长的那位忽然慢条斯理地开口:“福晋说得极是……想来福晋也是懂得几分医理之人,那么奴才也就不避讳地直接问诊了!”
我无力地将头倒回软枕上,只觉浑身疲惫,身子一阵阵地冒虚汗,“你有……什么……咳咳,尽管问!”
“福晋患这病多久了?”老医官对着皇太极行了个礼,然后挨着脚踏单膝跪着,做了个请脉的手势。
我伸出手腕给他,细细地回想了番:“甲寅年四月有次夜里受凉,起了高烧,过后身子便不爽利了,只是当时没想那么多……”说着我有意无意地拿眼瞄了瞄皇太极,他仍是一脸的冷峻,看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甲寅年……”老医官默默心算,“那可是有两个年头了啊……福晋可有记错?”
我摇头,闷声:“不会记错!”顿了顿,又一次瞥了眼皇太极,他仍是无动于衷的表情,让我有些冒火,再想到方才“侧福晋”一事,更是难以消气,于是故意冷声说,“那夜乃是贝勒爷与大福晋大婚之喜,我如何能记错了?”
皇太极的手终于微微一颤,茶盏内的水泼出少许,我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恶作剧般的快感。但转瞬,见他眼眸内有一丝悔恨的痛意闪过,我不禁愣了愣,又有些后悔地替他心疼起来。
“劳烦请福晋伸出舌头一看!”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我没什么好矜持的,照着他说的,把嘴张开,吐出长长的舌头。老医官看了先是点头,再回头看了眼身后另外一名医官,他却是缓缓摇头,做惋惜状。老医官对着他再略一颔首,继续回头面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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