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 (第1/5页)
“你可知老爷那宅子,曾有人出价数百两也不曾买下?”
福伯看着那人,白发颤动,厉声道:“今日你来作甚么?”
秦度面色不变,只是冷笑了声,哼道:“当初他若是没有把宅子送我,难道我就没房子住了吗?我那祖屋虽年久失修,却也能够住人的。”
福伯大声怒喝道:“既然你那祖屋能够住人,又为何要来秦家药堂闹事?为何要打破秦家药堂的牌匾?为何非要逼着老爷把宅子送你?”
“你当日那般举动,今日又是这般说法,就不觉得羞耻吗?”
福伯又看向一人,喝道:“秦四娘,当年你丈夫陷入牢狱,是老爷亲自打点,才让他得以从牢狱中出来,你一家向来感激老爷,今日你来,又是做什么?”
那秦四娘年纪已有五六十之多,头发花白,听到这话,略微有些羞愧,但她咬了咬牙,终是说道:“受秦明锦恩情的人,是我丈夫,可他已经死去了。”
“好好好!”福伯连道数声,惨笑道:“老爷在天之灵,要是见到这一幕,不知道悔是不悔?”
秦度说道:“少说废话,别以为我们占了药堂,这是秦明锦生前答应我们的,这是用药堂抵过欠我们的债。”
“对!”
“何止是这样?原本秦明锦逢年过节,都会送来鸡鸭鱼肉给我们过节,他死了这几年,全给省去了,真要说来,秦先羽既然是他的儿子,就该依照秦明锦的话来做。这几年来,秦先羽这小崽子欠了我们多少?”
这群人心中其实也不免羞愧,但为了掩盖羞愧,他们便会寻找借口,让自己的行为变得理所应当。
渐渐地,他们已经理直气壮,只把秦家这些年来的恩情,视作了理所应当,而当这些恩情止住,便成了亏欠他们的债务。
秦先羽在内中静静听着,手上绷紧,脸色微寒,片刻后,他轻叹一声,心中忽然想起几个字:“斗米养恩,担米养仇。”
这八个字,乃是古籍所记。
原来这种事情,古来便有。这种无耻之辈,自古以来,便不缺乏。
但你对人施恩之时,对方势必感激。
久而久之,便是理所应当。
当有一日,停止了施恩救济,便好似亏欠了对方,变成了仇怨。
秦先羽暗叹一声,其实他父亲秦明锦在世时,这些人倒还颇为亲近的。但如今……也不知父亲见到了,作何感想?
看着门外福伯气得发抖,秦先羽自觉不能再隐在门后,他缓缓出门去,一掌按在福伯背后,为他舒气。
秦先羽暗中给福伯按揉了几下穴位,对着众人说道:“诸位叔伯兄弟,怎么得空来我这儿?”
“你总算出来了。”秦鹰说道:“秦家药堂无故被封,正须解封,药堂还在你的名下,需要你亲去一趟。”
福伯正要怒骂,便被秦先羽拦住。
秦先羽神色平静,说道:“好,但据我所知,药堂被封禁之后,暂时不能解封,需要核实许多消息之后,才得解禁。这个过程,大约需要三月,不若三月之后,几位再来,那时再去府衙,正好一日解禁。此事去了,也于事无补。”
眼前这些人,都不识字,也不识律法,自然不知道秦先羽这话只是随口乱说。
但听说要等三月,都惊得面色发白。
三个月功夫,要损失多少银两?
秦家药堂当前请来的一位外姓医师,每月都要领上不少银两,若是这三月来药堂不能开张,光是这位医师的薪酬,就十分头疼。
虽说当初为了凑齐银两去贿赂袁大人,大家都各出一份银钱,使得如今秦家药堂也都是大家共有的。可若是停了收入,要从自家口袋里掏出银两来支付医师的酬劳,只怕人人都会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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