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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他滴酒未沾,是二十四區領主之中最疏於社交的一位,大部分時間他都站著,或在場邊走動,很少有坐下的時候。

直到晚宴結束,賓客們乘車離去,林恩又與安全顧問確認了安保的輪崗情況。

新任主席上任前半年,是針對性暗殺發生的高峰值期,明天一早姚洲就將飛往歐盟開始為期一周的訪問,林恩查實了去往機場沿途的所有卡口和警衛配備,忙到深夜才回到家裡。

自從幾天前姚洲給他發了一條解釋舞伴的消息,此後他們就沒再聯繫過了。

林恩在睡前刷了刷手機新聞,各大媒體的首頁幾乎都是與任職儀式有關的消息。

有那麼幾張現場照片裡,能看到林恩和姚洲同框。姚洲站在鏡頭最顯眼的地方,而林恩遠遠地在人群里露出半張臉。

兩個人之間已經看不出任何昔日舊情,就只是遠得不能再遠的工作關係而已。

林恩看了幾篇新聞稿,倦意愈深,最後他關掉床頭燈,放下手機,在書房的摺疊床上很快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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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洲飛往歐盟訪問的隔天,荊川找到林恩。事先他已告知林恩,自己查實了一些有關祁恩美的消息,林恩那天早早回家,等著他到來。

荊川並不擅長在這種情形下多做解釋或進行安慰,見面以後他幾乎沒說什麼話,只是把各種文件拿給林恩看。

他壓下了有關小孩的消息,主要是擔心林恩一時間接受不了祁恩美再婚生子的事,決定把這個最燙手的部分交給姚洲解決。

然而林恩的情緒反應比荊川預想的更為平穩。他仔細讀完死亡證明,又看了結婚複印件,視線在模糊的照片上停留良久,而後抬起頭,對荊川道謝。

能在分離十年之後,得到至親的消息,這是林恩不敢相信的。

那種扎在心裡細密的痛感並不真切,也許因為等待時間過長,他早已經學會不再抱有期待。所以得知母親再婚、母親離世,他的感受很複雜,至少當下這一刻,他還可以保持表面的平靜。

祁恩美最後生活在距離二零區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北方地區,也最終被安葬在那裡。

林恩暫停了手裡的工作,此後幾天他來回奔波,將母親的骨灰帶回到二零區落葉歸根。

重新下葬的那一天,林恩聽從本地墓園的安排,做了一場法事,選擇吉時讓母親入土為安。

碑面上刻著祁恩美的生卒年月,一張黑白照片置於碑面上方。這張單人照已被林恩珍藏了整十年。

林恩蹲在墓前,一言不發地燒紙。墓園外,有江旗帶著警衛在等他。

他與母親分別太久,已經講不出親密貼心的話,大把的紙錢燒盡,火焰漸漸沉落下去,林恩最後低聲說,「媽媽,我好好的,你不要擔心。」

仿佛有種冥冥之中的回應,不出幾分鐘,陰雲在天空聚攏,遮蔽了日光,而後就有零星的雨絲落下。

墓園坐落在山上,秋季天氣多變,一場陣雨是常有的事。

林恩蹲在雨中,用鐵質的鉗子撥動灰燼,以確認其熄滅殆盡。

他還不想離開,但也沒有哭泣的衝動。多留一會兒,仿佛曾經有過的親情並未經歷輾轉遺失。

直到頭頂的雨滴倏然停落了,林恩有些後知後覺。他蹲得太久,血流不暢,頭腦也不是那麼清明,疑惑之下緩緩抬頭去看。

姚洲穿著黑色正裝,系黑色領帶,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沉眸看著他,手裡替他撐著傘。

第75章 小小恩

林恩清楚姚洲的日程安排,今天他結束訪問,應該是剛下的飛機,怎麼轉眼就來了墓園,林恩有點懵。

姚洲對他對視幾秒,林恩眼神帶著恍惚,視線也不聚焦,姚洲心疼他獨自在墓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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