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2/5页)

着。”

有朋友在家时,霍滕丝说话就是这种语气,她总用这种语气对牧师和白人女子说话。

克拉拉关上门,满怀恐惧地走过客厅,经过哭泣(后来又止住了)的耶稣身旁,进了厨房。

“上帝呀!她那样子好像是硬给人家拉进来的,呃?”

“嗯。”瑞安说。他正坐在小餐桌旁大快朵颐,往嘴里猛塞荔枝果烩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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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牙期的烦恼(6)

克拉拉的龅牙在下唇上咬出了牙印。她结结巴巴地问:“你在 这里干什么?”

“哈!”霍滕丝喊了一声,好像很得意,“你以为可以把自己的朋友藏起来,永远不让俺看见?小伙子冷,俺叫他进来等。俺们聊得很好,是吧,年轻人?”

“嗯,很好,鲍登太太。”

“哎,不要摆出这么吃惊的样子。你以为俺会吃了他呀还是怎的,对吧,瑞安?”霍滕丝说。那种神采奕奕的样子,克拉拉以前从没见过。

“是呀,对。”瑞安傻笑着说,然后和克拉拉的妈妈一起大笑起来。

恋人跟自己的妈妈建立了有说有笑的关系!再没有比这更叫恋爱黯然失色的了!随着夜晚变得越来越黑、越来越短,每天三点半在校门外打转的人群中越来越难找到瑞安的影子。每当此时,克拉拉就会走很长的路回家,进门却看到恋人又一次坐在厨房里,一边开心地与妈妈闲谈,一边大啖家里数不胜数的好东西:荔枝果烩腌鱼、牛肉干、鸡肉青豆饭、姜饼以及椰子冰。

克拉拉的钥匙在锁孔中转动时,两人的谈话听起来还很热烈,等她一靠近厨房,就变得鸦雀无声。好像忽然给人抓住的犯了错的小孩子似的,两人先是默不作声,然后陷入尴尬,接着瑞安就找个借口溜掉。她还注意到,他们俩开始对她流露出一种怜悯的、居高临下的表情;不仅如此,他们还开始对她的衣着挑三拣四。她的衣服已经穿得越来越青春、越来越鲜亮;而瑞安——瑞安这是怎么啦?——脱下了高领针织衫,在学校里也避着她, 还买了一个领结。

当然,正如瘾君子的妈妈和连环杀手的邻居总是被蒙在鼓里一样,克拉拉是最后了解真相的人。以前她对瑞安了如指掌——甚至对瑞安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也一清二楚——她曾经是瑞安专家。现在,她已沦落到偷听爱尔兰姑娘们聊天的分上了,她们都在说,克拉拉·鲍登和瑞安·托普 不搞对象了——肯定没错,千真万确不搞对象了——噢,不搞了, 已经不搞了。

即使克拉拉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无法让自己相信。有一次,她看见瑞安坐在餐桌前,几乎淹没在传单里——霍滕丝则急急忙忙收起传单,扒进围裙的口袋——克拉拉迫使自己忘记这一场面。过了几天,仍旧在那个月,克拉拉说服愁容满面的瑞安跟她一起在残疾人专用洗手间里来事,她故意朝旁边看,免得看见不想看见的东西。可它就在那儿,挂在他套衫里面。他朝洗手池俯下身时,有银器的微光在闪烁,那亮光在昏暗的灯光下几乎无法看到——不可能,但千真万确——那是一只小小的银十字架发出的银色微光。

不可能,但千真万确。人们描述奇迹时都这么说。不知怎的,霍滕丝和瑞安这两个对立面居然在逻辑的两极相遇了,他俩对别人的痛苦和死亡有着共同的嗜好,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人病态地交融在了一起。突然间,获得拯救的人和未获拯救的人兜了一圈,奇迹般地回到了原地。现在,霍滕丝和瑞安想拯救她了。

“上车。”

克拉拉刚走入校门外的暮色,瑞安就来了。小轻骑一个急刹车,停在她脚边。“克拉兹,上车。”

“你去问我妈要不要上车吧。”

“求你了,”瑞安说,拿出一个备用头盔,“这事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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