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部分 (第2/4页)

下头来,嚅嗫道:“没……没有。”吕应裳叹道:“乖孩子,满山弟子里,就属你最听话了。赶紧去取喜帖了,别要贪玩,知道么?”

眼看吕师伯走了,双怪也一哄而散,陈得福也只拖着他的铁扫帚,望“云会茶堂”进发。

陈得福,成不了高手得了福。此人自十五岁那年以来,日日都倒着大霉。人家孔夫子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天命。他陈得福却远胜孔夫子,十五岁便直接“知天命”了。那年他兴高采烈投入华山,本想自己是爹娘嘴里的小神童,日后定能成为“天下第一”,谁晓得入门一看,众师兄弟或聪颖、或灵秀,舞起剑来个个如八仙过海,陈得福大惊之下,当场便知天命了,从此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成了本山免钱的小长工。

烧饭也好、煮菜也罢,本想整整垫底十年后,门里总算要新收一批小师弟,自己也可以脱离垫底的苦日子,成为人人敬仰的得福师兄。谁晓得新弟子还没来,竟又多出一个小暴君,指定自己作伴当,料来此命已不久长了。

陈得福叹着气、摇着头,一路拖着铁扫帚,红螺寺里虽是张灯结彩,他却没心思来瞧。正闷头急走,忽见一人站在不远处,看那人头角峥嵘,双目炯炯,正是同门师兄杜得籼。

今夜适值元宵,蒙得国丈恩惠,华山门下虽无功名,却也能来红螺寺里赏灯,这杜得籼自也来玩耍了。陈得福乍见同门,心下大喜,忙奔向前去,喊道:“独脚仙!独脚仙!”

华山弟子多有外号,除了“扫把福”外,尚有“独脚仙”、“死德性”、“苏淫操”等等,多半不堪入耳,全是师兄弟相互指骂的杰作。至于得礼、得义、得廉三兄弟,却因他们还缺了个小弟,外号自也极其难听。

“独脚仙!独脚仙!”陈得福喊了几声,那杜得籼却对自己不理不睬,自管目望前方,一动不动。陈得福讶道:“独脚仙,你到底怎么了?”

听得扫把福问话,杜得籼却显得一脸正气,对话声充耳不闻,宛若木石。过得半晌,他伸手起来,拨开额前乱发,又将脸蛋沉了下去,透出了莫名气魄。陈得福咕哝几声:“搞什么?给人点哑穴了?”他摇了摇头,顺着独脚仙的眼光去看,却见到了一名少女。

美丽的少女明眸皓齿,她仰头看花灯,赏一赏,走一走,举止轻雅,流连忘返,只是无论如何挪移脚步,始终离不开杜得籼面前五尺。陈得福咦了一声,转朝同门望去,又见他一脸正气,益发浩然,霎时啊了一声,暗道:“这是隔山打牛!终于给我目睹了!”

一年一度的元宵节,号称“金吾不禁”。自正月十四悬灯起算,直至十八撤影为止,京城整整五日衙门封印,男女不隔,老少不禁。是以少男少女若要隔山打牛,今夜趁早。

四下月圆花好,当此良辰美景,佳人娇羞可爱、才子正气凛然,可陈得福看入眼里,心中却生出乐一股无名火。想自己武功低微,其貌不扬,从来是垫底人物,相熟异性更只有后厨那凶狠老妪,每回来取馊水,必藉故辱骂自己。也是一辈子孤单,陡见男女相互施法之事,一股醋意油然而生。

他哼了两哼,挡到同门面前,大声道:“独脚仙,你擦药了么?”

杜得籼原本傲然若仙,陡听此言,却如泼上了冷水,慌道:“擦……擦什么药?”

陈得福讶道:“你又忘了擦么?傅师叔不是早吩咐过你了,要你别再拿长剑抠脚丫么?”说着摇头连连,叹道:“你啊你,资质再高,也不能老是金鸡独立啊。早些把脚癣治好。下盘稳些,到时武功便能大进了呢……”

两人稍稍谈起了脚癣恶疾,少女面色一颤,便已消失无踪了。杜得籼又悲又恨,大声道:“陈得福,我前夜好容易去了月下老人庙,辛苦求来这枝姻缘签,你……你却硬来坏我大事,你……你……”说着摆出了金鸡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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