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2/4页)
玉儿每年都回来帮爹收麦子。尽管责任田里大部分种了梨树,种的麦子已不多了,玉儿觉得还是应该回来。下午五点多,麦子全割完了,捆了起来,爹准备回村找个车来运时,草根却赶了辆黑毛驴拉的地排车来了,帮玉儿父女把麦子往车上装。草根说:“我的那些梨树,春上还请大叔来指导过剪枝哩!树上的几根大枝子,我不舍得剪。大叔说,你不舍得,我只给你剪五棵,你秋后做个比较,看剪了的和不剪的树,哪一种结的果子多。”玉儿爹听了,笑了起来。这时,有人来叫玉儿爹有事,玉儿爹说:“我去看看,马上就回来。”玉儿和草根往车上装着麦子,就说起了现在天河市当化学讲师的亚苹、早夭的凤子,又说起了跟亚苹早恋过的二愣子。草根和二愣子在高中时就挺要好,毕了业也常来常往。他去县城时,常去二愣子那里坐坐,有时两个人还喝上几杯。就讲了二愣子的一些情况。又说:“哎,玉儿,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要是你不爱听,就全当我没说。”
玉儿说:“你说吧,没关系。”
草根说:“要是那个姓来的再欺侮你,你让二愣子找两个哥们儿去教训教训他,就说是娘家兄弟。即使不揍他,吓唬吓唬他,也管用。”
玉儿叹了一口气,说:“谢谢你了。”沉默了一会儿,又问,“你现在每个月工资多少?”
“80。还不按时发。今年已拖欠四个月了。咱村的村委会散了架子两三年了,根本没人管学校。要不是我撑着,小学也早就散伙了。我当个民办教师,大多数时间都拴在学生身上了。要是我不干了,凭我这不太高的智商,一年挣万把块也问题不大。可下了好几次决心,一看到那二十多个学生,这决心顿时就没有了。要是我不教了,学生立刻就得放羊。”
一时,玉儿直想说:“我也回来帮你教书。”
那年八月里的一天下午,玉儿在财务室记完了账,正在看一本《商业财务管理》,忽然朱亚苹满头大汗地跑来了。玉儿刚要让坐,亚苹却把她拉到了门外,急切切地说:“玉儿,得求你个事儿哩!”
“求我啥事儿?你都考上东方大学的化学系了,在全县考了个女状元,震得一中都不……”
“嗨!”亚苹把嘴俯在她耳边,道,“可二愣子说,非得上大学里去闹我!”
“闹你?噢,明白了。跟二愣子散了?”
“是。”亚苹红着脸挺窘迫地说,“都怪俺年龄小,太单纯,打去年刚上高三,就偷偷地跟他谈朋友。本以为他也能考上的,谁知他……嗨!前些天,俺看他挺可怜的,没好意思说朋友的事儿不行了。可眼下,我要走了,这事儿,还能成吗?昨天傍晚,我去跟他说了说,他立时就蹦了,骂我是乘人之危,是女陈世美。你说这算个啥道理呢?所以,玉儿,姐求你,去给他说说!”
“我?”
“要不,他上大学里去一闹,我那学还能上吗?”
“他凭啥去闹你?又没嫁给他,顶多算谈朋友,连对象都算不上。哎;就是嫁给他了,还可以离婚哩!”
“不是,玉儿,不是……”亚苹老想解释,却又臊得说不出口。
“怎么?你跟他,有真事了?”
“没有,没有哇!”亚苹的脸;红得像一只熟透了的大苹果。
“那,你怕他个啥?”
“哎哟,好妹妹,你就别问了!我太傻了!丢死人了!”
玉儿明白了几分;却想逗逗她了:“我不问清楚了,怎么去做他的思想工作?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呢!哎,老老实实交代;你跟他;到底怎么着了?你可别给他怀上了个小愣子,到了大学里,肚子跟蛤蟆似的鼓起来了,可就好看了!”
“你!真的没有啊!”亚苹又羞又急,泪都流下来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