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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頓:「你對印第安人了解多少?」

「我知道他們穿鹿皮軟鞋,這算了解嗎?」

「不算。」

「那我對他們一無所知。」

「我一生中只碰見過兩個好人,其中一個就是印第安人的酋長。我的過去並不乾淨,他卻毫不介意,像對待朋友一樣,慷慨地拿出菸斗來招待我。」

「菸斗?」

「菸斗是印第安人的聖物。他們用菸斗歡迎外人,紀念功勳,向神靈祈願。」

他似乎想跟她坦白過去。意識到這一點後,她的心怦怦狂跳起來,他們終於要坦誠相見了嗎?

她今天能知道他的長相嗎?他會長什麼樣呢?

她心亂如麻,完全是憑著本能回話:「然後呢?」她又想,他說他一生中只碰見過兩個好人,另一個是誰呢?

「那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菸斗,幾乎跟你一樣美麗,」他用平靜的語氣說著令人心跳的話,「由紫色石雕刻,包裹著珍稀獸皮,插著艷麗的鸚鵡羽毛。2這支菸斗,至今還放在我的珍品櫃裡。」

莉齊愣了一下:「他們把菸斗送給你了?不是說,菸斗是他們的聖物嗎?」

「你為什麼認為是送的呢。」

「你搶的?」她大吃一驚,隨即搖搖頭,「不可能,你不是這樣的人,不會做這樣的事。」

「我是那樣的人。」他說,「但我的確沒有搶他們。」像是想到了什麼不好的回憶,他喉結滑動了兩下,聲音也變得冷硬起來,「是一群歧視印第安人的士兵,他們路過保留地,然後殺了他們。我趕到的時候,只找到一支填滿菸絲的菸斗,酋長原本打算用那支菸斗接待他們。」

莉齊不知道說什麼好。小時候,她經常聽見人們用印第安人恐嚇孩子,再不聽話就會有印第安人來割頭皮。不少人甚至羞於提起,腳下的土地曾經屬於野蠻、殘酷、愚昧的印第安人。但那片土地確實曾屬於印第安人。

「我一直隨身攜帶那支菸斗,每當無法排遣心中的某種欲望時,就會點燃它,希望神能聽見我的祈願,讓我得償所願。」他說,「可惜,神從不眷顧我這樣的人。最後一次希望破滅後,我不再用那支菸斗祈願,而啟用了它另一個功能。」

終於要來了嗎?

他終於要跟她坦白過去了嗎?

「什麼功能?」她幾乎快要暈過去。

「記錄亡魂。」他的聲音冷了下來,帶著一絲掠食野獸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印第安人每殺死一個敵人,就會在菸斗上刻一道紋路。你猜,我會對誰用上這個功能呢?」

「你跟蘭斯談的生意就是這個?」莉齊不想表現得太急切,但她太想知道結果了——假如蘭斯答應了,她就自由了。

「是的。」他說,聲音里又浮現出一絲笑意,然而冷得可怕,「我勸他離開你,不然將遭遇極大的不幸。我畢竟被兩個好人救過,不想表現得太過無情,給了他一個相當豐厚的條件,假如他願意離開你,我可以給他六十萬法郎——我們總統一年的收入。到那時,他是重振夏洛萊這個早該進棺材的家族,還是討好別的女人,都是他的自由,但他拒絕了我。」

莉齊張口結舌,不敢置信地「啊」了一聲。

自由撲棱著翅膀飛走了。

他突然用手捂住她的眼睛,抬起她的臉龐,用嘴唇輕輕廝磨她的唇。

她嘗到了他口中濃烈的酒味,頓時有些發暈,僅僅是淺淡的酒味,就將她喝過的最烈的白蘭地比了下去——他究竟喝了多少?

不過,他喝醉以後,明顯比清醒的時候好相處多了,記得剛遇見他時,他簡直是個啞巴,哪裡會像這樣侃侃而談。

「太好了!」莉齊又振作起來,把蘭斯不肯離婚的噩耗撇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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