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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後觉的醒悟,若说方才不知情的时候会恨,恨刘太医的狠毒,想要报复,甚至让他比自己痛苦千百倍,而此刻,除了深深的无力之外,再无他想,仿佛整颗心都已经干涸,怎样的打击都无法再次撼动分毫。
“哈……哈哈……”不知殿内什麽时候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纳兰轩空洞的小声回荡,点点晶莹如断了线的玉珠,泪水被猛的吸进气管,剧烈的咳嗽扯痛依旧馀痛未止的腹部,“咳咳咳……”
仿佛忍耐了很久,小德子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开口:“主子,虽然与你当初所想的有所出入,但你的目的的确达到了,主子何必如此?”
“目的?”听到这个字眼,纳兰轩只觉得刺耳,只为了目的二字,自己失去的是自己的亲生骨肉!“本宫不记得何时能够任由一个奴才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小德子一愣,好似不认识纳兰轩一般,一脸诧异的看了纳兰轩许久,才半信半疑的开口:“难道主子真的不记得了?一切不是都按照主子的计划在进行麽?难道主子之前都是真的,不是假装的?”
纳兰轩一脸莫名,听不明白小德子在说什麽,此时此刻,也不愿追究他到底在说什麽,什麽都不愿想,生命仿佛突然失去的支撑,苍穹铺天盖地的压下来,黑漆漆的一片,连最後一盏灯也被无情的夺走,什麽都变得毫无意义,更满不在乎,至於那个被多少人虎视眈眈给予的后位,此刻在纳兰轩眼里,不过一个笑柄。
(11鲜币)第一百二十二章 搬救兵 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搬救兵 上
违抗圣旨,按律当斩,只是对於纳兰轩,封玄奕自然是不会斩了他,圣旨一出,原皇后被打入冷宫无人敢辩驳一声,而新皇后却不愿移居中宫,封玄奕的解决方法其实很简单,圣旨如山,一旦说出口自然不会收回,至於旁人接不接受,他从未在意,所以对於纳兰轩的反应和想法,一律驳回,当日晌午,就派人收拾好了中宫凤仪宫,焕然一新後将依旧卧病在床无法动弹的纳兰轩硬是用八抬大轿“请”去了凤仪宫,恐怕自古以来,纳兰轩开创了史上第一个最心不甘情不愿坐上后座的人,更是第一个让堂堂帝王一而再再而三容忍迁就的皇后。
而那些以为纳兰轩因为失子而失宠的後妃们,只得再次失望,灰溜溜的回宫,预备新一轮的未雨绸缪。
自打被挪进凤仪宫,纳兰轩滴水未进滴米未沾,更是一言不发,仿佛当做自己不存在,完全只是个空气,谁人说话他都不搭理,谁人来劝他也不理睬,连祖制的每日晨昏定省也被他完全抛诸脑後,只是这麽静躺著,维持著当初被挪进这个宫时的样子。
皇后是明媒正娶的正妻,中宫之主,大红的幔帐如血,绣著的金凤展翅欲飞,可在纳兰轩眼中,却分不清到底是眼前的幔帐更红,还是那一夜当被迫离开自己时从下体流出的鲜血更红。
从无法动弹到忍痛可以勉强的走动,封玄奕从未来过凤仪宫一次,好似完全遗忘了这里还有这麽一个人。
多日的病痛和不是不喝几乎拖垮了纳兰轩的身子,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依旧美丽,却暗淡无光,仿佛所有的生气都被瞬间抽离,不过一具行尸走肉的皮囊而已,苍白的脸几乎透明。
小德子除了那日无厘头的失言之後,再没有主动提起过些什麽,依旧本分恭敬的伺候著,只是那眼中,仿佛多了些身为奴才不该有的心痛。
“主子,夜已深了,还是不要出门了吧。”见纳兰轩只著一身单衣便欲往外走,虽然是盛夏,可小产之後纳兰轩的身体虚成什麽样看那张苍白如纸的脸就能略知一二,夜晚湿气重,还竟只穿这麽一点儿一改多日冰雕似的一躺就是一整天任你脚破了喉咙都完全充耳未闻的状态要出门,小德子能不大惊小怪麽,续烛火的动作僵在半空,丢下急忙跟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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