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2/5页)

,一切都在默默不言之中了……

扶着床架,用长剑的鞘子,推开了纸窗一扇。斜斜的雨丝,便飘洒进来。

看见了远远停着的那辆油碧马车,黑漆描金的车身,被雨水冲洗得黑光净亮,黄铜的车灯架罩,明晃晃金子似地闪着黄光。

这么讲究的马车,便是在北京也不多见,不用说洪大人为接迎故人身后,连自己的座车也打发出来了。

随行兵弁,每人都穿着一袭油绸子雨衣,十几匹骏马,前呼后拥着。

随后,三个女人相继登上了马车。

像是心有所触。

洁姑娘忽然回过身子来。间隔着一天的蒙蒙细雨,一叶芭蕉,一扇窗户……那么多的障碍,却不曾阻隔着他们的眼睛,出乎意外地,他们彼此都看见了。

一丝笑靥,展现在她略似苍白的脸上,接着车厢门便自关上……

辘辘车声里,带动着眼前漂亮马车的离开,军士们的前呼后拥,乱蹄践踏里,渐行渐远,最后连声音也听不见了。

收回了长剑的鞘子。

袁菊辰脸上显示着一丝落寞的苦笑。多少日子以来,他为潘家的事昼思夜想,心里担忧,如今这一霎,理当是轻松愉快,却又似牵挂着一丝离情别绪,特别是对于洁姑娘,更似有一种难以割舍的离情。

他却也知道这种感伤是纯属多余……

对方即将与洪家公子见面,结为连理,当是顺理成章、最称理想的一对,理当为他们衷心祝福,祝他们早日成双,两情和谐。

至于自己……

今后的何所去从,倒是该好好地盘算一下了。

不经意,他的眼睛落在了手中的剑上,忽然心头一动,才自警觉过来。

这口古剑原是潘家的传家之物,只是暂时借来一用,却忘记奉还,如何是好?

转念再想,自己既已答应去太原拜访他们母女,便在那时亲手璧还,应是不迟。

这口长剑,形式古雅,不知铸于何朝,剑柄吞口处凸出一方玉虎,雕刻着“吹雪”

两个古篆,便应是此剑的名号了。由剑身的轻灵,极为锋利几至吹毛断发判断,必出自古代名匠之手,正是武林中万金难求的神兵利器。

所谓的“宝剑赠予侠士”,不期然它竟落在了自己手里,虽说是暂时借来一用,却也暗合着一段缘份。打量着手里的剑,未尝没有一份豪情壮思的激动。却是这番豪性再一次淹没于洁姑娘临去的回眸笑靥里,如是又变作儿女情长了。

好一阵子,他把玩着手里的“吹雪”长剑,百无聊赖,欲振乏力。

头上的热虽已退了,终因毒势犹烈,尤其是一只左脚兀自肿胀,连鞋子也穿不上,身上遍体酥软,更似连一些力道也提不起来,便自这样,不知不觉,抱着长剑睡着了。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边忽然响起了一声异音,一团火光,猝然出现眼前。

天已经黑了。

不速之客

正是由于眼前那一团灯光,使得他吃了一惊,随即发觉到敢情天已经黑了。

耳边传来窸窣声响,眼看着那团灯光渐渐向自己行迎过来。

袁菊辰猝然一惊之下,待将出声喝问,不知怎么一来,他却止住了这个冲动。

长剑“吹雪”犹自在手里抓着。

这个突然的警觉,终使他心里大为放松。即使在病伤之中,兵刃在手,也足能发挥相当功力,端看对方来人到底是何等角色,再定行止。

火光闪烁,照着来人那一张瘦削的脸,细长的脖子——原来是他!

许驿丞,许太平。

袁菊辰一颗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去。

“许老爷,这是干什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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