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2/4页)
华马上就要说话没边儿了,他立刻烦躁起来。也是最近一段时间,“副厅”的事儿一会儿传上面的意思是马上提,刻不容缓,一会儿又传领导的意见不统一,这事儿又“不急”了。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现在就是海烽最难“将息”的时候。他和赵通达整天绷着个劲儿,这劲儿不绷是不行的,绷得太紧也是不行的,那么多双眼睛在看你呢。你太紧张,让人议论;你一点不紧张,人家也要议论。谁能真的不在乎别人的议论?尤其是群众议论?当干部干的是人事,你能说你不在乎别人的看法吗?对群众的看法,你一点不在乎,那叫独裁;你太在乎了,那你就真成了“公仆”,你谁都伺候,谁还都敢对你指指戳戳。
陶爱华还在兴冲冲地跟魏海烽叨咕:“你知道我进门后就把东西往门边一放,然后进客厅,直接说事。本来我直担心老朱没看到那东西,出门时听她女儿说阿姨落东西了,她还训了孩子一句,就知道她看到了,这心一下子就放下了!……哎呀,一点都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难!你说,她收了咱的东西,肯定就该把咱的事儿办了吧?”
陶爱华担心人家收了东西不办事儿,但魏海烽担心的是陶爱华嘴太敞亮,她送礼这事儿在家跟自己说说,说说也就说说了,但要是四处去说,说得人家老谭脸上挂不住,那事儿就大了。魏海烽觉得这是个事,得提醒陶爱华,但陶爱华听了,不仅不警醒,反而眉毛一挑嘴一撇,说:“就烦你们这种人,咱们送人家东西,咱们怕什么?你又不是什么大干部,难道还得注意影响?到时候真有什么事儿,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往我身上推。”
魏海烽说那不是坟头烧报纸——骗鬼吗?两口子,几句话,三绕两绕,魏海烽就绕出了自己可能要提“副厅”的事儿。本来魏海烽以为陶爱华肯定会跳起来,做惊喜状,哪里想到陶爱华不仅无动于衷,而且还连讽刺带挖苦地说:“就你,我劝你呀,别做梦了,回回都落个陪绑。你哪有人家赵通达会来事儿啊。”魏海烽听了,煞是扫兴。
接着,陶爱华不顾魏海烽的情绪,自顾自地又“加叙”了一件她亲眼目睹的赵通达的“会来事儿”。
这事儿还就发生在两天前,当时陶爱华给宋雅琴换床单,一边换一边跟赵通达说,给雅琴送东西的人太多,病房抽屉柜子都塞满了,好些贵重的保健品要是暂时用不上,先拿回家存放。赵通达听了,立刻一本正经一脸严肃,说:“护士长,给你们提个意见,不,建议,可以吗?”
陶爱华最烦赵通达这种领导腔,你又不是国家领导人,你犯得着这么郑重其事吗?陶爱华当即也收了笑容,道:“您说。”
“以后凡是给我妻子送礼物的,一律不要让他们进来!”赵通达说起话来,事儿事儿的,好像听的人都在拿着本儿做记录似的。
陶爱华摇头:“我们没有这个权力。”
赵通达:“怎么没有?病人需要安静,需要休息,一天到晚人来人往跟集市似的,好人也受不了,何况病人?”
陶爱华点头:“这倒是个理由。”边说边撤下被子、枕头。撤床单时一个信封掉落地上,她拾起给了赵通达。赵通达打开,里面是一张银行卡,一张银行存款回执,上面是10万元。
陶爱华说到这里,故意一个停顿,然后对魏海烽说:“你就没看见当时赵通达那张脸!”
魏海烽听陶爱华这么一说,他就看见了赵通达那张脸;不但看见了那张脸,他还能看见赵通达气急败坏恼羞成怒。
宋雅琴当时躺在一张临时的平床上,赵通达几乎是一个箭步冲过去,一边挥着卡一边火烧火燎地问:“这是怎么回事?谁送的?哪天送来的?问你话哪!”
陶爱华绘声绘色地跟魏海烽说:“我真是看不过去,雅琴那个可怜样,她哪还有力气说话?我赶紧过去,把赵通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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