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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他平日也不像是没有主意之人,怎会如此慌乱连个信物都没有给你。”

江绳眼神移开,避开了信期咄咄逼人的目光,低声道;“将军所言极是,我家大人素来行事谨慎,这次恐怕是骤然见主父犯疾心中过去慌乱,所以才没有思虑周全。只是主父如今却是千真万确的危急,还请大王速速前去,以免有所不测。”

赵何虽然心中已经起了一丝疑虑,可终究还是抵不过父子情深,闻言便点头欲走。却被肥义伸手拦住。

肥义望着江绳冷静的说道;“你先回去禀告,夜色为凉,待大王穿衣后随后便到。”

又对身边的内侍下令道;“快去传随驾医匠,速速前去为主父医治。”

“诺。”内侍领命,匆匆离去。

江绳也不便多说,只得点头告退,临走前不忘说道;“还请大王速速前去,以免主父有变。”

见江绳离去,赵何望着肥义心急道;“师父,我瞧那人眼熟,确实是父王身边的人,又有韩郎中令的手牌,向来不会有假,想然父王已经病急。”

肥义却拱手沉声道;“臣刚刚言语中望向那人时见他目光有些躲闪,神情甚是可疑。如今不比在邯郸城中,既然事有可疑,大王需慎行之,万不可意气用事。”

“可父王若是当真病急,我若不去伴架,岂是人子之道!此事不论真假,我若不前去拜见父王,必会愧疚终生。”

肥义见赵何神情决断,再无半点平时优柔寡断的神情,想来到底是心忧父亲。自己虽然几乎可以肯定其中有诈,但却并不能说服赵何,若是强行阻拦他到未必真的拦的住。无奈之下只好心中生起了一个念头,低头道;“大王心忧主父的确是人之常情,老臣实在不该阻挡。只是老臣身为相邦,上辅社稷,下安群臣,如今赵国之兴衰全然寄于大王一人身上,所以万万不敢让大王以身涉险。”

“我看不如由老臣乘坐大王的车架现行,一探究竟,若无他故,大王随后可行。医匠已经前去,况且听来者所说主父现在昏迷也见不到大王您,所以晚到半刻也是无妨,还请大王依臣所说。”

话才说完,身旁的信期已然虎躯一震,忙说道;“肥相万万不可,若真的有诈,您岂不是自置死地。末将位卑身贱,不如由我代替大王现行。”

“放肆,你不过一胡将,如何能代替的了大王,坐的了这王架。我既为太傅,又是国相,到也当得起此礼。况且你身为禁卫统领,身负护驾要职,如何走得开。此事毋须多言,你只要加强警备,紧闭宫门,慎勿轻启,除非我亲自来请才可。”

信期见肥义心意已决,无奈之下只好领命,心中到是盼到主父千万要是真的病了,否则肥义若是有了什么闪失,他定然是一辈子都安心不了。

赵何犹豫了一会,却也知道肥义确实是为顾全大局为自己着想,况且他心乱之下已经没有了主意,便也只好点头,道;“那就有劳师父了,还望师父快快前去,速速来报。”

第二百三十章 寂寞沙丘冷(三)

夜已深,乌云蔽日,漫天不见半点星光,只遥见城头数点零星灯火,在黑夜中端是显得寥落孤寂。

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了出来,一乘撵架渐渐走出,数十名侍卫和宫人分伺左右,只顾着在疾行中低头看路,浑然没有留意周边的浓浓夜色。

在他们看来,这里是大赵的行宫之中,外有大军驻扎于境,内有虎贲驻防于内,即便是在这黑夜之中,也应是这天底下最为安全的地方。

所以他们只是顾着埋头赶路,丝毫没有注意到黑暗中慢慢靠近的人群。

“谁?”宫道旁的树林中传来一声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一名禁卫军老卒已经警觉,果断的拔出了佩剑,横剑拦在王撵前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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