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部分 (第2/5页)

地找话说,得不到回应便自言自语——

“您知道吗?我也曾经学习过一些法术技巧!”她一下子变得兴高采烈,那种神情展现在倍受艰难时世摧残、青春不断被衰老毁灭的脸上。好像幽巷地洞中一朵得不到阳光而即将凋谢的残花:“小时候我看过我母亲的魔法书,还记得她教给我的……”

“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姑娘停住脚步。一只手叉着腰,环顾周围残破乌黯的建筑群。天上地灯火太远了,光芒之下一片漆黑,墙上那些或许是窗户的窟窿里没有任何光亮,连负责一到晚上就点亮街边路灯地童工们也不来这一带。

“后来她找到一个离开印记城回家的门……咒语药水这些东西可没帮上忙,还是要靠女人的方法。是不是想问我怎么知道?因为我也参加了。可是那扇破门只能让她自己回去——于是呢,就这样。”爱波妮撩了撩蓬乱的鬓发。忽然开始咯咯的笑:“我才不稀罕那女人嘴里说的什么家乡呢。大地和太阳,又有什么了不起?我的家是印记城,是这座大笼子。”

她哼着歌儿继续走。

在黑暗地世界里,人类的其它感官会先于眼睛发现问题。拐进一条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后不久,前方出现了凝涩的轮轴转动声——和淡淡的血腥气一同慢慢飘过来。爱波妮睁大眼睛,很快闪到一旁。

“让路啦,小姐们!”她皱了皱鼻子:“如果你们不想被蹭到的话!”

那是一辆又破又旧的手推车,在摩利尔的黑暗视觉中。它呈现出由大量灰度不一地斑驳色块所组成的奇怪形状。这使得连推车人散发的热量也几乎难以察觉,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和这辆笨重的推车以及车上的东西差不多,根本只是另一个会动的物件儿而已。

这一车一人也试图尽可能避开对面地来者。经过他们的时候,车轮不小心歪进一个能把人脚踝“喀嚓”一下扭断的坑里。在同样原理的力学作用下,推车的不知什么地方也发出一声刺耳的金属断响,大概是某根铁钉什么的终于被那身锈壳外衣闷死了。整辆车眼看就要歪倒散架——如果不是四十七一把将它拽住的话。

推车上胡乱盖着的毡布滑落下来。大概是因为几个人眼中的微光起了照明作用。毡布下地半张脸格外清晰。苍白、浮肿、而且是货真价实地半张,另外一半不知道是被刀子削掉的还是生生咬掉地。一些扭曲的肢体点缀在脸周围,隐约中居然有点像某种后现代艺术品。

同样裹在毡布里的推车人微微向施以援手的四十七点了点头,动作轻的几乎没法察觉。他弓着身用力把车校正,没一会功夫,这座微缩墓场便湮没在无边无际的阴影中。一切都似真似幻,恍如阴曹地府和阳世人间错身而过的时候偶然互相擦到一点,让依附于彼此羽翼下的生物窥得些许黑暗另一半中的东西。

“看样子,他今天晚上收成不错,大概遇上了整整一队脑门上刻着‘来吧。快杀了我’的巴佬白痴。”爱波妮评论道:“死亡者会为此给他不少绿角子的。最近这路货色越来越多。弄得我有时候也想改行干这营生了。不过我没有力气,怕是抢不过那些老手……虽然他们通常只是捡死人。可也难保恰当的时候不会自己制造一个。收尸人成了收尸人的货,说出来是不是很好玩儿?我可以编成笑话,说给我的客人听。”

他们在黑暗中前进,一座座乌黑的房子沉默死寂——像是行走在墓群中。但身处其境的并不仅仅只是他们而已,还有一些东西在不同的道路上、不同的墙壁后面踟蹰而行。他们大多数都并非孤身,生者带着死者,却皆为鬼魅一般的形状。

“快到啦……巢穴里大部分收尸人都拿这里当老巢。”爱波妮停在一座桥下,河道里没有水。堵的全是各式各样地垃圾,经年累月过后居然变得比水泥路还要坚实,连四十七站上去跺跺脚都毫发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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