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4/5页)
搔搔已会冒出胡髭的下巴,皱起两道粗眉,道:“大爷也真是的,都许久没回‘白家寨’了。先前他教过的那套掌法,咱就是有几个地方想不通透,这么盼星星、盼月亮地想他快些回来,他却把咱们撂在这儿,回沧海之地的‘傅家堡’去。您都回寨子里一个多月了,还不见他踪影!唉唉唉,大姑娘,大爷不是一向最听您的话吗?他不回,您催他快些回嘛!省得咱盼得心痒痒,一套功夫怎么练都不对味儿!”
白霜月唇角微勾,蜜色的清容在透入屋窗的天光中显得格外宁静。
她何尝不是在盼著他?
“龙盘山”的麻烦事解决之后,傅长霄便与她分道扬镳、各走各路。他偕同孪生姐柹返回沧海之地,她则策马往西塞高原。
回到高原上时,冬季的狂风大雪早收住势态,天候却仍旧冻寒,但一年中最难熬的时候以近尾声。
寨中事务交由其他几位当家管著,虽诸事繁忙,一切也都有规有矩、毫不见紊。她返寨后,花了几日时候便进入状况,随即把心力投注在来年开春的准备上头,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尽管这般,她每日仍固定写一封小信,信里写满小体字,说的都是寨里发生的琐碎事儿,提东家的母牛生下几头小牛、提西家的羊只卖给汉商挣了多少银两、提矿区生活的改善、提寨子几处老旧屋房要拆掉重建等诸如此类的事儿。
她从“延若寺”故悟大师那儿相借了五只雪鸽,雪鸽认得飞往沧海之地“傅家堡”的路,它们能轮流为她带信过去,把那张小小方纸传递到那男人手中。信里,她未曾提过自个儿,说的尽是旁人之事。
实话说了,她不晓得该为自己写些什么。
他不要她相随。
他该还恼著她。
他从未让飞回“白家寨”的雪鸽,带来关于他的一丝消息。
多情却也无情。他心中的怨恼倘若无法平息,即便两人身躯再如何亲近契合,仍是不够。
就分离一段时候吧,未尝不好。只要知晓彼此身在何方,想寻他、见他,有个确切的方向,不再如无头苍蝇般莽撞盲从,她可以静默地等待,该在意的仅是每每念及他时,心口发胀般的闷痛。
深吸了口气,平缓那份紧窒,抑压下胃中翻搅的不适,她淡道:“时候到了,他便会回来。”
格里夸张地叹气。“真不知大爷哪根筋不对了?以往黏您黏得厉害,赶也赶不走,现在转性啦?竟舍得一走不回?就算‘傅家堡’是他老家,也理应带著大姑娘一块儿回去呀!”
“我忙,没能同他久待的。”不想再继续这话题,白霜月轻捏笔管,试著将注意力放回未完成的信上,嗓音微揉笑味。“你既是摘花,怎不送给心爱的姑娘,总拿来我这儿搁著,成什么事了?”
“嗄?!啊?呃……咱哪里有啥心爱姑娘?”黝脸竟红得能瞧出暗紫。
“没有吗?”秀眉略挑,她在纸上写落几个小字,随口道:“那好,改明儿个我跟芬娜说一声,要有别家儿郎对她献殷勤,她也瞧得上眼,那就好在一块儿,没什么得顾虑了。”
“啊?!这这这……”格里这下子不止脸红得发紫,更是瞠目结舌,声音全打在舌尖上,无法顺溜地说话。毕竟白霜月口中的“芬娜”与他可是青梅竹马,打小一起在高原上生活的,他喜欢那小姑娘很久喽,少男少女间一直是纯纯的爱恋,从未真正表达过。
见他发窘的傻样,白霜月忍俊不禁便要笑出,哪知他却用力把头一甩,唉唉胡叹了声后,豁出去地道:“这紫黄小花早就有人交代过,非送大姑娘不可,咱不过代劳罢了,怎胡扯到我头上来啦?”
秀容微讶,笔已顿下。“有人交代过?送我?”
格里使劲儿点头,肚里的话一股脑儿全倾吐出来。“不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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